“你们说太子已死,是瞧见了他的尸首,还是你们手刃了他?”
守卫们顿时语塞,转瞬间拼命摇头:“我们怎么会杀太子?是梁王说张家女毒害先帝,又杀了太子,他要为元氏报仇,我们才……”
方如逸语速飞快:“诸位千万不能相信逆贼的话!太子是我亲自送去的左家,由左大将军亲自护佑。今日逆贼是不是派兵去了左家,还下令只要是自称太子之人,统统就地处决?”
守卫们满脸惊讶:“这是我军中机密,你,你怎么知道?”
方如逸冷笑:“他要名正言顺地做这九五之尊,怎会让太子活着?”
领头的守卫突然道:“方姑娘,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们如何信你?”
“只要你们出宫,去往左家,一定能……”
“砰!”
一架硕大的竹鸢猛地冲到殿外,狠狠撞了进来,把本就不甚坚固的殿门震得七散八落。
碎裂的木屑,混着尘泥,在殿中乱飞,守卫们连忙护着方如逸后退几步。方如逸被烟尘抢得猛咳不停,一片灰暗中,一只手忽然拉住了她!
她感觉自己被用力一扯,转瞬间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哎呦!”
熟悉的声音近在迟尺,她难以置信地仰头,一对随意自在的剑眉微微皱着。
“阿辰?你,你怎么在这里?”
“飞进来的呗。”江与辰扶她站稳,咬着牙活动了下胳膊。“这傅杉,明明说好做戏,他倒是真下狠手啊!”
只一瞬,方如逸便明白了这句话里的意思。
傅杉多半早就跟江与辰通了气,故意做戏给元轼看,博得他的信任,好趁他没有防备之时,偷偷把江与辰一行人全都放出来。
想来那些大竹鸢,也是傅杉悄悄备下的。
想明白前因后果,方如逸却有些气恼,锤了江与辰一下:“你怎么不告诉我!”
——害我担心了好久。
江与辰喊了句疼,一把握住她的手:“我这不是怕你犯险么?没想到你也想法子进宫了,不愧是我未过门的娘子,跟我就是心意相通。”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说这些俏皮话!
方如逸越听越气,恨不能狠狠骂他一顿,可眼下情势紧迫,只得不去与他计较。
就在这时,领头的守卫穿过烟尘,奔到两人面前,拔刀冲江与辰刺去!
江与辰一脚踢中他的手腕:“邹楚!不认得我了?”
邹楚吃痛,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子,仰头一看,震惊道:“江国舅?你,你不是在刑部大牢里吗?”
“你都做上宫中守卫统领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反应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