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堂下“咣”的一声巨响!
众人吓了一跳,忙扭头看去,只见张盈握着把长枪,身姿凛凛地站在门外,堂下的一块假山石,已然被她劈碎。
“祖母!你若伤了我爹爹,只怕再没人能救三叔叔!他若获罪,累及全家,祖母便要流放漠北,与披甲人为奴。要是祖母觉得,这般日子也能过得下去,只管打我爹爹!”
马氏惊得收回了手,颤颤抖抖道:“你,你真是,反了天了!居然敢拿着长枪上堂……”
张盈直视着她,手握长枪迈进正堂,“砰”的一声,把那枪尾杵在地上,砖块瞬间碎裂:“祖母还想说什么,不如一并说完!”
马氏吓得软瘫在地。
她不过是个纸老虎,仗着二儿子老实可欺,不会还手,这才猖狂地抖起来。
眼下见了真刀真枪,又觉出张盈性子硬朗,是个不会受自己摆布的,心里的怕劲顿时翻涌。
张盈给陶莲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把马氏搀起来:“既然祖母没什么话要说,现下最要紧的,还是商议三叔叔的事。”
王梨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右手飞快地指了下那银枪:“侄、侄女这枪,总得收,收起来吧……”
张盈一把提起银枪,转身走到门边,把枪倚在那里。
张烈没想到女儿是这般英勇,方才自己怎么也阻止不了的乱局,居然被她一个不过十四岁的孩子给破了。
他定了定神,坐下道:“三弟的事,自然得是我去求人。可结果究竟如何,我却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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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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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张盈仍在堂上,王梨花的语气软了下来,陪着笑脸道:“二哥心里有了主意,自然再好不过,我家便指望着二哥了。”
张烈神色忧虑,想了想对陶莲道:“科考舞弊是件大事,还是得多找些门路,你去方姑娘那里问问,看她可知这件事情的原委。”
说罢,他站起身,扫了王梨花一眼:“三弟媳妇还是尽快去庄子里躲一躲,手里的私产或卖或藏,都得早做打算。”
“是是是,二哥说得对!”王梨花忙起了身,飞快往堂外走。“我这就带傲儿去乡下躲两日。”
陶莲跟着一道出去,把母子俩送上车,直等着那马车奔出巷口瞧不见了,才转身进来。张武和马氏已然回屋,张烈换好外出的衣衫,嘱咐她两句,也出门去了。
此时已尽黄昏,院子一空,陶莲心里这才觉出慌乱来。
若是张焦的事闹得太大,王梨花母子自然是逃不过的,可她家清清白白,夫君前两日刚生出仕进的念头,便要无端遭此牵连,思来想去,实在又恨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