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簌是被裴赐吻醒的。
他看上去像是刚从外面回来,眉眼之间还有未散的冷意。
“你出去了?”
时簌伸了一个懒腰,朝裴赐张开双臂,眼睛还带着潮意。裴赐立刻心领神会地隔着被子将她搂到怀里。
“饿不饿,我去给你买了你喜欢的那家馄饨,热乎乎的,还有豆浆。”
“我先洗漱一下。”时簌环过裴赐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裴赐也吻了吻她的脸,抱着她去了浴室。
“裴赐,我今天要回家一趟。”时簌吃着香喷喷的大馄饨,突然说道。
“怎么了?”
时簌:“刚刚楼下的邻居联系我,说我家好像漏水了,我得回去看看什么情况?”
裴赐:“那我陪你一起过去。”
时簌:“不用了,你待会不是还要去找宝矿他们吗?”
裴赐:“我……”
时簌:“行了,我去看看就回来,有什么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裴赐想着自己应该晚上就能解决回来,于是点点头答应了。
“如果我回来晚了你就自己先吃,我到时候给你带焦糖芝士蛋糕,好不好?”
“我还要双皮奶。”时簌现在使唤他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好——”裴赐宠溺一笑,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打量着时簌问道:“所以,簌簌,你是知道杨叔会在矿区出事,才要宝叶带你过去的吗?”
时簌送到嘴边的勺子顿住,又重新放回碗里,和瓷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其实我对这起事故并不算太了解,毕竟在之前的循环回溯里,我并不认识宝矿他们,我之所以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这件事闹得很大,那个时候铺天盖地都是报道的消息,我不想知道也难,关于事故的细节,我也是通过新闻知道的。”
“闹得很大?灾害死了很多人啊?”
时簌抿了抿唇,“这场事故是因为矿工私下过度开采,又遇上了暴雨,才会导致山体滑坡,几乎把工人全部埋在了矿井里,当时宝矿的爸爸也被埋了。其实救援来的还算及时,但是这件事后续发酵得很大,几乎整整一个月都是关于这件事的报道。”
“发酵很大?跟杨叔有关?”裴赐一下就指明了关键。
时簌叹了叹气,“当时遗憾的是,因为救援力量不足,杨叔没能撑到救援来临,他死后,当时的总经理和财务主管合谋贪污掉了工人的赔偿款,保险公司也推卸责任拒绝理赔。总之,当时许多存活下来的工人因为没有医药费耽误了救治。
讨债的工人认为是宝矿的母亲昧下了那些赔偿款,天天去闹事,丈夫的去世和流言蜚语让她心力交瘁,就跳楼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