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都否认,什么都不要说吗,你这是怎么回事!”
李家杰有口难辩,不停地捂着自己的嘴巴,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旁边,老太婆后知后觉情况对自己儿子不利,颤巍巍地走到我妈身边。
“女儿啊,我刚刚说的,你考虑完没有啊,考虑完,你就去跟他们说放了你弟弟啊。”
不用再由我护着,我妈直接反驳。
“不考虑,不放,你准备掏你的棺材本,替你儿子还钱,看你儿子蹲大牢吧!”
吼也一样,我妈颤抖着说出,然后整个人虚脱一般依在我怀里。
这么多年的为弟弟妹妹牺牲,我妈没有过反驳的时候。
甚至大部分时间,她还不觉得父母这样对待自己是有错的。
但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将过去“木然”的她击碎了。
直面了血淋淋的现实后,我妈幡然醒悟。
恍若未闻一般,那老太婆依然喋喋不休,让我们一家不要计较。
甚至在我们离开警局时她还追了出来,强硬想要将我们拉回去。
我妈一把将她的手甩开,搂着我和我爸,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回到家,我们一家挤在小小的厨房里,用冰箱里的食材做了桌年夜饭。
第一次,年夜饭桌上只有我们一家三口。
我爸端着酒杯环视一圈,有些感慨。
“好像,不一定要人很多,才算热闹,才有家的感觉。”
我端着一杯饮料碰上我爸的酒杯。
“我一早就跟你们说啦,你们没听而已。”
挠了挠头,我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好……好,以后都听你的。”
我赶忙制止,用肩膀点点我妈的肩膀。
“你别给我画饼,这村子里谁不知道你只听你老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