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似乎有个包袱终于被放下了,沈水清也一时说不清楚是什么。
她觉得手有些麻,抬了抬手,却发觉正被趴在床沿睡着的邵誉风握着。
发觉身边动静,邵誉风也醒了过来!
四目相对,邵誉风先心虚背过身去唤人:“云歌,进来!”
云歌已经在外等候多时,听见邵誉风呼唤便立即推门而入,二话不说连请安都来不及便扶上了沈水清的脉。
空气一时安静,都在等着云歌的回复。
却怎想云歌放下手,退后一步竟朝沈水清直直跪了下去!
“小姐,是我不该乱研究什么能让人晕眩的药,才让您一直困于梦魇不得醒来,求小姐责罚!”
“困于梦魇不得醒来……”沈水清突然想起什么,又问,“昨夜我没醒过?”
云歌只道:“昨日二爷在屋里,奴婢不知。”
邵誉风垂着眼睛没有看沈水清,声音也尤其淡:“赖神医施针后你睡得很好,一夜未醒,我本想去书房睡,许是这几日太累了,不知不觉便睡在了床边。”
沈水清揉揉眼皮,又想起昨夜那含住她眼泪的吻来。
她记得她在哭,她记得她很痛。
可有一个怀抱一直护着她,不让她孤身一人荒野漂流,不让她失足陷进冰窟,她好几次都想强迫自己睁开眼却徒劳。
她以为是邵誉风,她分明记得就是邵誉风,那刻骨铭心的痛与温柔的样子如此真实……
可邵誉风却说她没有醒过。
那便应该只是梦罢了。
沈水清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可惜。
她看着邵誉风好不容易成功说服了自己,作势便要起来:“此刻什么时辰了?可误了向大夫人请安?”
邵誉风把沈水清摁回床上:“我走时特意交代了让你称病待在秋涧泉尽量不要外出,待我回来自会替你周全,为何不听?”
看样子邵誉风还不知道表小姐告状的事情。
可一个是心心念念不能忘的白月光,一个是被算计才娶回来的正妻,邵誉风会站在哪一边似乎也不难想象。
沈水清低下头去,压住了心头泛起的委屈才又道:“还是怪我之前在沈府行事太过冒失,就算称病也躲不过。”
先认错总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