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看着他,他跟西奥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她就是一眼能分辨出来。
“我来的时候,刚刚给他注入了毒液,正在把他转化成吸血鬼。”她把脖子上一直戴着的转换器项链露了出来,“等他度过这几年的新生期,我们就要结婚了。”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夜色渐浓,星星散发着微光。今晚没有月亮。
“他有两个这东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出这句意味不明的话。
“我知道。”她了解他,即使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被他做成了胸针。”
“是吗。”他笑了,“那还真是个蠢货。”
等到太阳又一次升起,金红色的光芒像薄纱一样轻柔地遮住艾拉的视野,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她――是西奥。
“转化成功了吗?”她费力地睁开眼,西奥的眼睛像极了妖异的绯色火焰在燃烧。
“你睡着了。让你等了很久吧。”他小心地吻在她的额头上,“我现在看东西有点奇怪,像被放大又放慢了一样。比如空气中的尘埃,被光照到的那一面和在黑暗中的那些,它们像星星一样绕着彼此转动着。”
“不太适应?”艾拉摸了摸他的眼睛,跟以前蓝色时一样好看。“先试着不要让视线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很不一样。”他看着艾拉,“我好像终于看到了真正的你,跟我以前看到的很不一样。在你眼里世界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没错。”她坐起身来,“要比人类清晰一点。”
“这可不是一点。”他笑起来,“你做梦了?”
“或许。”她慢慢地说,检查着西奥的状况,“不太好,不像是一个美梦,虽然里面有你。”
“梦里的我怎么了?”他轻轻地、轻轻地触摸着艾拉的脸庞,这种贴合缓解了他喉咙里的干渴。即使如此近的距离和不设防的态度,能让他感觉到有血液在她的皮肤下流淌,时不时鼓动着血管来上一点轻微的弹动。“我感觉到你是活着的。”他新奇地说。
“他说,你是个蠢货。”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把一个时间转换器做成了项链,另一个做成了胸针。”
“他怪我没给自己留后路是不是?”他又笑起来,伴随着对这一切的解脱――害怕、痛苦、犹豫和等待。“可我觉得自己不需要。”
“我有一点渴。”他说。实际上有很多,干渴像火焰一样,很奇怪的比喻,但意外地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