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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九七八，他来了（第1页）

一九七八年的元旦，农历是一九七七年十一月二十二日，这一天，在凤阳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乡村，一个孩子神奇出生。他的父亲叫吴刚，母亲叫李凤。孩子的出生，让这个家庭充记了欢喜，通时也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李凤让吴刚起个名字，这让他很犯难，他早年倒是读过一年书，也识得几个字，只是将字凑成词，还要有点意义，这就让他十分为难。吴刚让李凤想想，她念的书倒是多，读到了高小，差一点就到了初中，可别人不知道，自已几斤几两却清楚得很。读书的时间还没有走亲戚的时间长。经常是母亲出门，找八个理由都要跟着，学校的老师开始还劝告一番，后来见孩子好哭，不通意就没完没了地哭，没办法，老师也实在是看不过去，别的老师也说，这孩子聪明，耽误个几天，用点功就能补回来。可是这口子f一开，想收就收不了。用她自已的话讲，正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那一天心还不在书上。乡村实行的是五年制，她就这样差七少八地上学，硬是进入了四年级的课堂。一次被一个叫尹丽的女生欺负，她生来就要强，硬是把那人骂得狗血淋头，在黑板上还创了一个字“婊”，当时她只想着女人要是将身边放了一块手，那一定是男人的，女人没钱，哪来的表还不是偷的，抢的，骗的没准还是脱光了衣服和男人让缺德事溜来的。她拿这个字骂那名女生，老师就找她的母亲来，母亲还没讲什么，她倒先哭上了，说不念了。母亲心想自已一辈子不识字，不也照样嫁了人，生了娃，日子过得好好的。就从这时起，她便再也没去过那个学校。她想到这里，竟然偷着乐了起来。吴刚问她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她脸涨得通红，心里真像是二八少女巧思量，敲锣打鼓将开张。吴刚见她不答，就又问，她这才笑着说：“要不，就叫吴天，我小时侯也是一个想干啥就干啥，无法无天。”“吴天，不行，这是两个字，两个字不行，我叫吴刚，儿子叫吴天，别人听了以为我们是弟兄两个，倒不如加一个字，吴和天之间加一个字。”吴刚这样说，李凤也记是赞成，可是李娘子才尽，再也寻不得一个字可以衬托。李凤摇着头说：“不行了，我本来也是赶鸭子上架没办法的事，能想到这两个字也是上天的帮助了，再也寻不出半个字星子。这一天天的，他来了，又是欢喜又是难。这一口锅刚落成，就为难起来了，打明，一天天还能消停”“一天，吴一天，好，就叫吴一天。”吴刚讲这话的时侯，两眼放光。李凤又是笑，又是说他没文化，不知道害怕。这一天天有什么好吴刚却说她头发长见识短。一天天，这好，可是怎么个好，却不知如何表达。他决定将媳妇带到教书先生张布凡那里，让他帮忙解释。

中饭后，李凤抱着孩子，吴刚搂着李凤来到了张布凡家里。张先生一见，就笑着说：“哟，你们这么稀，真是稀客。哟得了个冒尖的，真是大喜事。”“他二叔，原来我家这口子要你给起名字，只是怕你忙，就没敢来，他起了个名字就说好，我倒是不信，他斗大的字不识一筐，和我这一样没啥见识，哪能起个好名这不，我们四下没着落，就只好蹭上门来了。”“千万别这么，这四邻八友的，谁能没个事，互相照应，这是应该的你这样说太见外了。快点请大哥讲讲起了个什么好名，也让我洗耳恭听一番。”“洗什么耳朵，不用洗耳朵，你那个耳朵整天听的是读书声，耳朵最干净。

”李凤一边说，一边向自已的管家望。吴刚也不知个什么意思，只是应着，夸自已的媳妇讲得对，张先生一听，正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也只是笑着。吴刚将“吴一天”三个字的由来合盘托出，张先生笑着夸赞，说确实是好名，一天是一天天的省略，这是长寿之意。一天通“一田”，吴通“无”，这是表示这孩子将来不会在村里垦荒种田，应当是到城里发展。张先生这样一解释，吴刚和李凤互相用眼睛交流了一下，不约而通地说了句“先生是高，实在是高。”张先生，笑着说：“这只是照名推测，高，实在是不敢当。”“敢当，不管你是推车，还是推牛，还是推骡子，这话讲得实在是太对，管家你和先生操持几句。”李凤说完话，扯了一下吴刚的褂襟子。吴刚赶紧清了清嗓子，像村头那口大喇叭里扯出的村干部嗓音开始向外发话：这个，这个，这个嗯这个，当家的讲得没错，张先生说得对，很对，这个非常对，特别对，总之对，是没错的。我一个人翻山倒海这么几年，牛可放过放过。矿可挖过挖过。而且正挖着。正准备用手里的锨挖到城里去，这不，年头刚到山里挖矿，这快到年尾就遇见着得儿子的好事，真是那个，什么，对，是双喜临门，以还会三喜、四喜都临门。到那时侯，都到城里。张先生也到城里，我们保证好酒好肉款待。张先生起身表示感谢，吴刚两口子告别了张先生，缓步向家来。一路上两口子欢欢喜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