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离今夜散发的气味,与平日里温润平和的气味完全不同,像是猛兽猎食时,露出的凶猛之气。
容成悬镜眉心忽皱,随即嘴角轻扬。
看来白梦离终究是忍不住了。难不成是她想要吃了自己不成?
容成悬镜侧过身,以手托着脑袋,隔着纱帐,半躺着看向窗外。
临河的窗户半开着,月光如碎银般柔和的洒在窗棂上,慢慢的,窗棂上爬上一道长长的影子,一点一点向窗内游来。
明明有门不入,她偏偏要从河岸这边的窗户爬进来,想来是刻意背着林知未。
容成悬镜倒要看看,白梦离这条白蛇妖究竟想要对他做什么?
一阵清风吹来,肆意吹动着纱帐波澜,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夏日荷花清香味。
方才那道蛇影,在游进窗内之后,迅速变成了一道人影。
白梦离细碎着轻柔的脚步,来到容成悬镜的床前,只见容成悬镜在帐内翻了身。
白梦离抿唇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念哥哥,这么晚了还没有入睡么?是不是寂寞难耐?要不要……”说着便用力掀开床帐。
结果帐中无人!
白梦离心头一惊!
方才她明明看见容成悬镜就躺在帐内,怎么眨眼功夫就没了身影?是障眼法还是什么?
倏然,她感到身后有一股陌生而强大的力量在靠近,她倏然转身,竟然看到容成悬镜微笑着站在自己的身后。
移形幻影术?
他一个刚刚幻化成人形的小小秃毛山鸡,竟然能够在短短时日内,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容成悬镜微笑而礼貌地问道:“这么晚了,白姑娘找我什么事儿?”
平日里,若有林知未和林淳未在,他会宛如亲人一样亲切地叫她一声“阿离”,眼下只有他们两人,他便回到最初生疏的模样,称她一声“白姑娘”。
而白梦离也从不会叫他“念哥哥”,最喜欢叫他“秃毛鸡”,他很不喜欢这个外号。
白梦离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将手搭在容成悬镜的胸膛之上,轻轻拨弄着他的衣襟,娇媚地轻笑一声:“悬镜哥哥,方才你是同阿离在玩躲猫猫吗?”
容成悬镜想看看这个白蛇妖究竟在玩什么花样,所以没有当即挑开她的手,而是绕过她的身体径直走向床,在床沿边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