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嫂子健康的小麦色、五官大开大合,正和了她高亢的嗓门,她说话爽朗带笑,自然而然地熟络,敞亮又亲切。
“我们骑车呢。”章明月和谢茉赶紧起来去接赵嫂子手里的东西,不吝称赞,“倒是你这累赘多,辛苦辛苦了,快去洗把脸歇歇。”
母女俩把东西归置好,章明月便叮嘱谢茉好好休息,她要去单位,让谢茉有事叫赵嫂子。
同时,安排赵嫂子谢茉的饭食:“买一只鸡炖汤,茉茉大病初愈吃不了油腻,记得把油花撇干净,茉茉饿了,就用鸡汤下一把面条,鸡肉给她拆了盖上面。”
赵嫂子满口应承:“章主任您放心。”
谢茉:“……嗯。”她听话。
送走匆匆离开的章明月,谢茉吃了药又和赵嫂子交代两句,便依循原主记忆踏上二楼,找到日后属于她的房间。
衣柜、书桌木椅、单人床,碎花的床上用品,窗台上的绿植,面积不大的卧室简朴温馨。
谢茉挺满意的。
总算有了一个私密安全的独处环境,她可以全心思索该如何去应对即将降临谢家的危机。
书中对谢济民的指控是联系海外,有出卖国家机密嫌疑,凭证是一封寄自海外的一封信。
所谓的海外关系算有,但通信出卖国家机密纯属构陷。
谢济民出身官宦世家,十六岁时和家里闹翻,断绝关系后毅然参军,建国前夕听人传来消息,谢家已举家移民海外,自此彻底没了音讯。
有心人便是抓住了这一点大做谢济民文章。
书中没有直接描写谢济民的下放,它只做为一个结论存在,昭示着“谢茉”凄苦生活的开始。
谢茉抽出一张纸,记下书中这个时间节点的所有相关信息,一条条去分析推论,试图挑出蛛丝马迹,却毫无收获。
所以,没有更多线索前,当前的关注点是这封海外来信,而这封信则在书房中被翻出。
把纸张撕扯拼不起来的碎片,谢茉便匆匆朝一楼的书房而去。
经过客厅时特地逡巡了一遭,不见赵嫂子人影,谢茉试探着喊了两声,也没回应。
赵嫂子不在,谢茉更自在。
书房的门没锁,谢茉直接推门进去,从书架到书桌抽屉,她都仔细搜检了一遍,甚至入眼处的每一本,她都取出来抖了抖,结果没有发现可疑信件。
心头失望之际,倏忽院门被拍响。
谢茉飘忽的思绪陡然被拽回,快步去开门。
门外站着早晨才见过的李警卫。
不过他一开口,谢茉刚挂上的笑差点没绷住掉下来。
谁来拜访?
赵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