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不见人,有话或者文件我们可以代为转达。”
赵新路懵了。
不见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不可置信追问:“什么?怎么可能不见?你肯定没说我名字。”
警卫无视他的问题,直接冷冷驱逐:“同志,请你离开。”
赵新路一颗滚烫的心如坠冰窟。
他不能接受这结果。
他不信!
为了这一趟,他专门回家换上这身崭新的行头,而这身行头从听说他可能要和市长千金相亲的风声就开始置办了,今儿是头一回穿。
他颇有心机地选择了午饭点拜访,就是打了留饭的算盘,尽可能在谢家多坐会。
想想他为这场相亲付出的钱财和心力,身边人的恭维讨好……凡此种种,都让他以为贵婿身份唾手可得,而内心里,他也开始以市长女婿自居。
美梦还未成真,竟出了岔子。
赵新路自来顺风顺水,目的几乎从不落空,虽自诩颇具城府,骤然被从云里踹下,一时间不能承受,仓皇惊怒之下竟失控高声吼叫起来——
“我叫赵新路,机械厂干事,我爸是厂长赵解放,你们还敢拦我进去?”
章主任那么满意他,怎么可能不放他进去?
“是不是因为我一开始的态度不好,你蓄意报复没去通报?”
话一出口,赵新路似落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个警卫搞鬼!
失重坠地的心登时活了过来,赵新路学起他爸开会时发飙的三分气势,斥责倾泄而出:“我是来送文件的,谢市长点名要的机密文件!万分火急!你们却拦我不让进!你们这是故意为难人民群众,当心我去举报你们,拿着鸡毛当令箭,净耽误事,就这份文件,你知道牵扯多少人事吗?耽搁了时间,造成的损失,你们俩站岗的承担得起吗?给你们这些下里巴人说不清楚,快让我进去!”
话跟机关枪似的“哒哒哒”个不停,却都打进了棉花里。
“同志,请你离开。”
两名警卫坚如磐石,自顾职责,压根不理会他,面无表情搭来一眼,活像瞧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
赵新路一口闷气堵得心口发疼。
“哎,你这……”赵新路上前去拉警卫,却被人反手嵌住胳膊,梗着脖子连声叫唤,“嗷……疼疼疼!你赶紧放手!”
嚣张气焰随之灭了。
理智也渐渐归位。
警卫松手转身,面色自始至终严肃坚毅。
赵新路一张脸火辣辣的疼,脊背冷汗如浆。他甩着生疼的胳膊色厉内荏瞪了眼对方,耷头愤愤低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