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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晨光熹微时分,卫明诚便醒了。
立时下意识去看枕在自己臂弯的谢茉,还在沉睡,她一只手并拢蜷缩在他胸前,另一只手搭在他
腰上。
他细细端看了一会儿谢茉安谧的睡颜,依依不舍下床穿衣。
卫明诚从屋里走出来,正面向东方,此刻朝阳已露出尖角,泄出橘金色的光辉,天边流云被镶上一圈光边,焕发出蓬勃活力,就像他此时的容光。
他洗漱好,查看完厨房菜蔬,想了想,拿上铝制饭盒去食堂打饭,出门前,没忘系好风纪扣,遮住喉结下方那一块微微刺疼的皮肉。
那是第二回谢茉泄愤啃咬留下的红痕。
卫明诚唇角不自觉上扬。
临走前,又去卧室看了一眼,昏暗的光线中,只能看到谢茉背身侧卧的轮廓。起起伏伏,细瘦山峦般横陈着。
临转身之际,再回望一眼,卫明诚方转身大踏步离去。
日上三竿,赤白的阳光斜穿过透明玻璃铺洒在谢茉脸上,烘烤出一腮酡红。谢茉悠悠醒转,怔怔出了回神,便伸个懒腰坐起身。
嘶,腰特别酸。
谢茉躺回床铺,扬手捶了捶。
想到罪魁祸首,她不由地龇牙哼哼。
磨蹭了好一会儿,谢茉起床出房门,用温在煤炉上的热水洗漱后,进屋才发现堂屋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物质饭盒,饭盒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条:“我在食堂打了早饭,放在厨房铁锅上蒸着保温,取时小心烫。”
下面又另起一行,写:“记得好好吃饭。”
谢茉抿唇盯着纸条,眉眼却渐渐弯起,心里的气恼到底散去不少。
她慢腾腾踱步去厨房,果然土灶灶膛里燃着两根木柴,不过只剩一指长短,以此推断,卫明诚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掀开锅盖,露出三个饭盒,谢茉用毛巾垫手拿到堂屋,在桌子上晾凉一会儿,打开盒盖,三个饭盒里分别盛着小馄饨、饺子、油条。
谢茉吃了小馄饨和油条,至于饺子她预备中午煎着吃。
昨晚体力消耗太大,谢茉把所馄饨和两根油条包圆,喝着馄饨面汤歇息好一阵,慢慢地,身上才重生力气。
院中起了微风,谢茉到院子中叉腰感受,暖洋洋的风轻抚在脸上,舒服极了。
她长长喟叹一声,觉得自己可算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