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直直面对着他的,是摆在两排椅座最前方的两把椅子。那两椅之间有一紫禅木桌,椅后是一金丝竹影屏风。
屏风前,钟隐月和耿明机正各自坐在那两把椅子上。
耿明机看起来不是很好,他脸色难看极了,还面无血色的。大约一半是被今日前来请他行这场离门礼的钟隐月气的,另一半是钩月剑被毁而导致的。
青隐往前跑了几l步,跑到钟隐月身边,跃到他身上,又在他肩膀上趴了下去。
沈怅雪迈过门槛后,便朝着座上所有长老作揖,深深行了一礼。
“既来了,那便开始吧。”
上玄掌门说着,挥了挥手。
沈怅雪要离开乾曜宫的门,那离门礼自然是在乾曜宫中办。
而在这个地方,自然主
礼者也是乾曜宫的弟子。
就算掌门挥了手(),邱戈也没敢立刻动(),他忐忑地向乾曜长老投去眼神。
直到耿明机也抬了抬手,邱戈才忙向他一躬身,一转身出了宫门,站到宫前,清了清嗓子。
“乾曜山首席大弟子沈怅雪,今离本门,断缘此山!”
邱戈对着天决山门诸山主宫弟子,在宫门前朗声诵道,“宫主师恩,万言难谢;今日离门,拜离生师!”
沈怅雪在他的朗朗诵声里走进山宫。
他走到耿明机跟前,跪了下去,又将双手作揖于身前,深深弯身拜下,跪伏于地,脑袋低低贴到地面上。
跪伏之礼,如此行了三次。
最后抬起头时,他听见了邱戈的最后一句话——
“师生情谊此断,沈怅雪与乾曜山宫再无干系!”
“此后,无论遇何灾,即使堕魔入妖难清明,皆与乾曜山无关!”
沈怅雪还跪在地上。
他抬起眼皮,在这降下天命审判一般的告声中,看向耿明机。
耿明机同样在盯着他,只是眼神晦暗。
两人一跪一坐,沉默地对视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