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宗知脸颊烫得厉害,“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不要提了。”
沉骊珠忍俊不禁,抬肘压在他肩上,“二哥你一害羞耳根就红得厉害,都成了婚怎么还这样呀!”
沉宗知倾斜着半边身子,更显局促了,他一个抽离,“我去煎药了。”
看着兄妹二人玩笑打闹,薛棠心底升起几分羡慕,自己有九个哥哥,可却从未拥有过这样的时光。
沉宗知出去了,沉骊珠幽幽地叹了声,“既然参不了军,那本女侠继续闯荡江湖去了!”
她背好包袱朝薛棠告别,薛棠见她衣衫缝着几块补丁,鞋子也磨损得厉害,叫住了她,“等一下。”
薛棠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她,沉骊珠疑惑地接了过来,沉甸甸的分量一猜便知是何物,她急忙推回给薛棠,“不不不!我不能要!嫂嫂被罚了俸,还被关了禁闭。”
薛棠将荷包塞进她的手心里,温柔浅笑,“我毕竟是公主,拿着吧。”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沉骊珠鼻子一酸,眼中闪起了泪光,“我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家里只有爷爷和二哥对我好,当年我还没及笄,我爹就非逼着我嫁人,还说什么女子不婚就是大逆不道,我呸!都是狗屁歪理!然后我就离家出走了,后来参了军,军营里也是冷的,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家的温暖了。”
她很清楚这种“家”的温暖不是姑嫂关系带来的,而是薛棠本身给予她的关怀,有同为女子的惺惺相惜,也有她作为公主的深仁厚泽。
薛棠将她鬓边垂下的发丝捋到耳后,柔声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外边天高地阔任鸟飞,自由自在地去闯吧。”
沉骊珠顿感心中充满了力量,拱手告别,“嫂嫂保重。”
那抹蓝色身影翻窗远去了。
薛棠眺望远方,仿佛她的几缕魂魄跟随沉骊珠飞走了,心里多了些冲破牢笼的动力。
“公、公主,裴将军又来了……”织素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薛棠眉头一皱,立即从敞开的柜子里拿出个东西扔到了床榻上,织素还未看清是什么东西,薛棠已经迈出房门了,她急忙追了上去。
裴衡光率领一众卫兵冲进内宅,他一身金甲披身,冷着一张脸,眼神锐利,气势凛凛,令人望而生畏。
“裴将军带兵进来,意欲何为?”薛棠伫立在台阶上,端庄而又威严。
“卑职方才看到个人影,像是刺客。”
“公主府的仆从很多,裴将军许是看错了。”
“我只相信眼睛看到的真相。”
裴衡光是奉旨看守公主府,底气十足。他深知薛棠并非安分守己之人,更要严加看守,以免因一时疏忽而影响未来仕途。
他抬手一扬,“搜!”
卫兵们立刻涌进各个屋中缉查。
“公主……”织素陡然一紧。
薛棠泰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