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津月没听见似的,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头也不抬地看着手里的单词本。
赵沉失落,每次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做饭,可她从未在意过,习以为常。不过见她吃得满足,胸腔里的郁气一扫而空,心里不禁产生一个想法,
如果她习惯吃自己做的饭,是不是就不会去外面觅食了?
是做饭,也是别的心思。
他乐滋滋地从洗衣机里拿出了衣服,往晾衣杆上挂。
阳台的窗户敞着,风一吹,皂香扑鼻,清新好闻。
赵津月下意识地看过去,他穿着无袖t恤,手臂的肌肉线条流畅,劲瘦有力。额前碎发被风吹开,精致的眉眼很好看,阳光一照,皮肤很白,清爽干净。
他的肤色的确变白了,已经很久没见他出去打球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记不清了。
每每走在街上,遇到皮肤白的男生,她都会多看几眼,尤其是认识谢舒元之后。
谢舒元的肤色是泛着冷调的白,带着一种矜贵感,大多数男生仅仅是皮肤白而已,没有他的气质。不过她更喜欢谢舒元身上的另一种气质——乖巧听话,温顺纯良。
这样的气质,赵沉也有。
就像现在,他蹲下身为她系鞋带,仔细认真。一头黑发很蓬松,泛着柔顺光泽。
不知怎么,赵津月很想摸摸。
她的手覆了上去,赵沉一怔,系鞋带的动作停住了。
头发被她轻轻揉了揉,他耳根通红,不知所措。
在做什么?摸他吗?
好像在摸狗头。
羞耻又亲密。
赵津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插到兜里。
他是很听话,可骨子里的野性太明显,心思看上去没那么正,会反扑。
会咬伤主人的,不是一条合格的狗。
除非把牙齿拔掉。
不过目前牙还没长齐,一切尚未可知。
赵津月想法变了,她开始期待他长大。无论如何,钳子都在她的手里。
早高峰的公交车上挤满了人,摩肩接踵,赵沉抓着吊环,用身体护在她的身侧,为她挡住人群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