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怪哉,这人除了向着萧寒山的时候上下尊卑分明,何时如此待她。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了,夫人这词也能从他口里托出。
温芸瞧了瞧知夏,见她也是一脸茫然。
又转头,清了清嗓,“何罪?”
“深夜冒犯夫人,害夫人卧病,属下难辞其咎。”罗守远的脑袋又低了低。
明白了个大概。
“萧太师命你来跪的?”
罗守远老实摇头,“不是。”
“是属下自己。”
倒更蹊跷。
木鱼开窍了。不是件蹊跷事么。
“大人是赏罚分明的人,上行下效,是我自个儿没注意添衣,不怪你的事。”温芸思来想去,又道。
罗守远抬头,眼睛睁得比平日还要大许多。
瞧着,她的反应似乎不在他的料想之内。
“怎么?”温芸又问。
罗守远以为温芸要借着机会,多鞭笞他几下,好解从前他的不敬。她与萧寒山素未谋面,他自然不觉得她有何资格站在萧寒山身侧,堪当萧夫人。
只是如今。
想法溃堤。
他缓缓摇头,声量不自觉放弱许多,“夫人海量。”
小事大事,他总是紧绷着一幅神情。神色正经得不行,温芸想轻笑,又觉得破坏这似乎是在表忠心的场面,又强忍了下去。
也一幅正派的腔调,“自然。”
“既然你喊我一声夫人,那我也便吩咐大人事情。”
“但凭夫人吩咐。”
“你与我没什么不同,如今都是病人,”温芸缓缓道,“你若对萧太师忠心,当然更要保重自己,才好保全他。”
罗守远愣在原地,随后他听见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属下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