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下去便是半碗。
温芸没直视他,手又用力了几分,“别喝了……”
“你有气,别留着到新年。”
萧寒山粗糙的拇指搓了搓温芸的手,另一只手接过,一饮而尽。
她但凡想想原先舌尖上那点难忍,百倍千倍,自个儿也仿佛体验了个遍。
温芸这下气是真消得四散了。本来这就不是个可以互换的交易,何苦用折磨来换得一点上风的扳回一城的洋洋胜利感。
她做什么稚气的事情。
温芸撇了撇唇,温热的双手又反手压住了萧寒山的动作。
他见她的睫羽扑簌簌,又听她低声:“别喝了。”
温芸没喝酒,就先醉了。悔意先冲了脑,她抱来那瓮屠苏酒,换了萧寒山的那碗汤。
她硬说喝酒也算,萧寒山灌了两叁杯,温芸也陪他两叁杯。
“令眠。”
温芸迷蒙地抬了抬头。
“你怎么这般心软。”
他笑。
而后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头,上下相碰的银盏,两个手腕环在了一块。
温芸的眼前雾蒙蒙的,看看萧寒山,没来由地咧唇,“萧大人,我们成婚的时候,没有喝过合卺酒。”
她眨了眨眼。
冲他怀里近了几分。
“你记得吗?”她声音糯糯的。
酒气就全吐在萧寒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