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冥冥之中,她都是旁观者。似要她看得明白,又要看不明白。
她心里头想,面上却是格外鲜亮的。
萧寒山转身,撞见的是温芸一双亮亮的眼睛,嘴角挂着笑,隐隐挤出了两边的笑窝。
她行了礼,睫羽微微颤动快些,只道:“多谢……夫君。”
萧寒山如常,并未多做反应。如此倒是未盯着那处称呼。
他的眼微眯,“谢什么。”
温芸低眉缓缓道,话里有委屈:“夫君不知的是,令眠那日并非有意不守礼数唐突,实乃引路小厮都没给半分好颜色,带到半路就遁走。那时我未嫁入,也无处作声。”
“今日……我便当是夫君,要稍才那位赔礼了。故而……言谢。”她的话调也扬了起来。
意思是,从前她在萧府名言不顺,故受轻待。如今她觉着,他刚刚的两跪令,是认了她夫人,她也合该改口叫一句“夫君”。
算得门清。
萧寒山却清淡笑了笑,竟也顺着话茬:“夫人说的倒是我的昏聩。”
下人没一点眼力。
他周身隐着的锋利往下退了些,但给她安了个什么唬人的罪名。
温芸连忙想摇头,萧寒山的手指却衔住了她鬓边被风吹散的发。
“你很爱试探。”
他一言定了性。
温芸的身子僵了僵。
“但你要知,这府里,白日你寻见的,都不过亡魂罢了。”
他的话惺忪平常,手已然牵着发到了她的耳后,俨有威胁之意。
温芸的神被这句话定住了。
亡魂……是指死士。
风骤然而起,挂起的残叶略过温芸的鞋,后边的发梢吹过那丛被别到耳后的碎发。温芸方才眨了眨眼,她也只望见他的胸膛。
萧寒山的笑并不达眼底,没等她反应,只淡淡换了个话茬:“跑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