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叮嘱小厮,务必先盯紧婆母,谢淮丰不会失救。
他睁眼,看见了我。
伸手想要来摸我的脸,却被我轻巧躲开。
“淮丰啊,你没几个时辰了,有什么话我都直接跟你说了吧!”
“我从没有喜欢过你,我恨你。”
“你凌辱了我,谢府上下无人愿意为我做主,还妄想人财两得,拿着我的嫁妆掌管大权?”
谢淮丰惊诧地张口,口中溢满鲜血,“叶蕴初,我可是你腹中孩子的父亲…你…你为何要欺骗我?你不该恨我的。”
“孩子?什么孩子?”
我笑笑,缓缓解开了外衫。
布料之下,是一个柔软的枕头。
“我哪里来的孩子?”
“之前大夫的诊断,我在你肚皮上听到的胎动…怎么可能作假?”
“谢淮丰,难道没人告诉你,我叶家世代经商,做的是什么生意吗?”
“叶家除了是金陵颇负盛名的米面行,也经营着几家药行,我自小跟着爷爷,早就熟识各种药材的性味。”
“用药做出假孕的征象,模仿胎动的声音有多难?”
“你相信的,不过是你自己想要相信的事实。”
谢淮丰太需要这个孩子了。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怀疑,还以为我是那个没有主见,任他拿捏的软柿子。
至此,一败涂地。
“你的这一刀,是婆母捅的,但刀是我递的。”
“如今她入狱,你先走一步,很快就能跟她在九泉之下再斗一回了。”
谢淮丰拼死捂住自己的伤口,想要止住血流坐起来,可他伤及肺腑,早已回天乏术。
最后一口血溅在脸上。
他只骂出一句“毒妇”便彻底没了呼吸。
我摸了一把脸上的鲜血,不屑地笑笑。
“这边的事情完了,该去见见牢里头那位了。”
“想来,她也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等着我去解答。”
谢淮丰身死。
婆母杀人罪名板上钉钉,被判处秋后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