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夹着一根烟。
却许久没动。
「程祠!」我没忍住扬起笑,喊了一声。
程祠抬头看过来。
神情因距离而模糊不清。
只是动作很快地掐灭了烟头,挥手扇着,试图散去烟味。
身后小崽子揉着自己的脸,还在嘟囔,「看啊,我没骗你,我五点过就醒了,看了他好久,才认出……」
后面的,我跑太快,没听见。
一口气跑到楼下,我才反应自己还穿着睡衣,忘记套羽绒服,顿时冷得一哆嗦。
尽快拉人进屋暖暖吧。
快步走到近前,才觉出程祠状态不对。
他偏头避着我的视线,面上毫无血色,嘴唇也是干涩泛白,身上烟味没散去多少,旁边垃圾桶上烟灰缸已经满了。
我有些慌。
出事了。
程祠很少抽烟。
因为阿姨身体不好,受不得烟味。
因为我不喜欢烟味。
上次看着他抽烟,是阿姨死活不肯接受他的肾脏移植。
我去摸他垂在身侧的手。
跟冰块似的。
「程祠,先跟我进屋!」我心疼,又有些生气,拉着他往楼道里去。
没拉动。
我扁了扁嘴,「……我冷。」
程祠这才缓缓扭头,看向我。
眼底爬着红血丝,瞳孔压抑着什么,如浓稠夜色。
他抽回了手。
我下意识一捞,没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