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月没有拒绝,于李泽飞而言,就是兄弟感情改善的一个证明。
李泽飞好心情的看着他哥上了三轮车,在雪夜中越开越远。
而在他刚刚放心回身的刹那,他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巨大的撞击声,内心像是被大锤敲击,李泽飞慌忙回头,目眦欲裂,李三月的小三轮被一辆大货车撞飞在地上。
“哥——”
李泽飞大叫,用尽全身力气,朝车祸现场奔去。
李三月躺在三轮车缝隙里,呼吸困难,他感到有血液从身体里面流失,脑子陷入空明状态。
他听到了,李泽飞在拍打着三轮车,一声声喊着“哥”。
“我这个弟弟,什么时候这么在乎我了?”
李三月意识渐渐溃散,世界上每天有无数人发生车祸,他怕死,可他也知道自己早晚会离开这个世界。
只希望,杏子能够最终找到自己正确的路,好好过日子。
……
李泽飞毕业那天,他戴着学士帽,站在坐着的父母身后,好像左边空出来的那个位置,真的有人在看着他,一起见证他的毕业典礼。
秦霄半生都在同秦云争,好端端的秦家鸡犬不宁。等他三十岁那年,终于获得了秦家的话语权,成为了当家人,父亲,小叔,弟弟,堂妹们,全部都需要仰仗他的鼻息而活。他站在爷爷墓前,唾弃的看着墓碑上的老人的脸。
杏子好像从本市消失了,只有房东奶奶知道,她去清理李三月租的房子时,遇到了一个蹲在门口的女孩。两人产生了简短的对话,而后女孩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奶奶,住在这里的人呢?”
“死了”
“怎么会死了?他怎么会死!”
“死了就是死了,这个世界每天都会死人,保不齐哪一天你我都死了。”
院子里那棵枣树,青翠碧绿,鹌鹑蛋大的青枣点缀其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些人只能短暂出现,却记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