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飞扭头,看到太阳已临近正午!吃惊地对着道长说:“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道长一笑,说道:“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时间,是相对的,可长亦可短。”
张少飞点点头,像是很有体会地说:“是啊,都是心的作用。”
道长大吃一惊。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如此玄妙的话语,竟能从这个看似懵懵懂懂、乳毛未干的小子的嘴里说出来。
他不由得上上下下认真打量了张少飞一番,问道:“你来山里干什么?”
“打柴。”张少飞随口而答。
道长如炬的目光在张少飞全身巡视了一番,“你打的柴呢?”
张少飞一时语塞,他从道长的话里,敏感地感受到了一些玄妙的东西。
可是,那是什么呢?他一时又说不上来。
于是,张少飞机灵地反问:“道长,你住在深山里干什么呢?”
道长也随口而答:“修道。”
“您修的道呢?”张少飞顽皮地歪着头,笑看着道长。
道长不禁开怀大笑,不再说什么,撩腿走了。
他在崎岖坎坷的山路上飘然而行,犹如行云流水,有一种说不尽的洒脱与自在。不一会,他便隐没在苍翠的山林中,山野里回荡着他的吟诵之声: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一段玄空的幻想,已经耽误了他大半天打柴工夫,今天若是再“道”下去,“玄”下去,便打不到柴了。打不到柴卖,就没钱卖米,今天全家可要饿肚子了。
……
张少飞挑着柴来到一小桥上,一个僧人仰面朝天躺在独木桥正中央,那逸然自得的神态,活像是躺在天底下最舒服的卧塌上,沉醉在美妙的梦乡中。
身下流水潺潺,当空白云悠然,他就这样随随便便仰卧在山水之间,犹如融进了天地之中,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和谐,自然自在。
更令张少飞感到奇异的是,他似乎与这个僧人有着某种渊源,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认识他似的。
但是,张少飞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不管是在西海、邱县,还是合浦、武当,都从未见过他。
张少飞正感到奇遇,忽然,从山坡上传来一阵似吟似唱似诗似歌又似曾熟悉之声:
云雾山西仙迹传,白云深锁断尘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