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丁牛,父母早亡,自己生得丑,家里又穷,没有女人肯嫁我这个穷鬼,全家只有我一个人。”丁牛不好意思说。
“牛叔,可不可以带我们参观一下你的豆腐作坊?”石得仁征询地看着他问。
丁牛连声迭迭说:“行、行、行。”
丁牛推开那扇陈旧的木门,迈过门槛后,石得仁见里面光线幽暗,有两座石磨分别放在入门处的左右两边,四周放着一些生产豆腐用的工具。
豆腐作坊还有一个小后门可以走出去,外面是一块绿油油的菜地,菜地稍远的地方便是一口大鱼塘,塘基种了几十棵芭蕉树,宽阔的芭蕉叶中,有许多长长的蕉蕾垂下来。塘边四周长满了蟛蜞菊等,茂盛的野花正开放着黄色的花朵。池塘里的水呈深绿色,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
石得仁对丁牛说:“我的酒楼生意很旺,需要很多腐竹、豆腐与豆腐干。我若跟你签订供货合同,你怎么应付得来?”
“是呀,做生意讲求信用,如果我们接了大摆筵席的订单,你供不上货,我们会赔偿几倍钱给客人的呀!”苏金旺煞有其事地说。
“你们大可放心,我说得到就做得到。”丁牛拍着胸口作保证。
石得仁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丁牛道:“平日生意不好时,我便一个人在忙,有两餐将就便算了。如果生意好,我就在寨里雇请几个乡亲前来帮手。”
石得仁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好的,如果我有大单的筵席要开,就会提前三天派人来告诉你,你记得给我赶货出来便是。”
丁牛咧开嘴巴,脸上露出了笑容:“多谢老板关照。”
“那就一言为定,后会有期。”石得仁说完便和苏金旺离开了。
两人离开豆腐佬家后,来到村口的大榕树下,在那长条的花岗岩石凳上坐了下来。
此时,村中的农夫都下田忙着自家的活,四周并无其他人,石得仁对着那口大鱼塘呆呆望了很久,然后侧过脑袋,向苏巡检道:“刚才你进豆腐佬的家中,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苏巡检摇了摇头:“没有。”
“豆腐作坊里面呢?”石得仁进一步问。
“也没有。”苏巡检仍然是摇着脑袋。
石得仁闭紧着嘴,想了想,提议道:“我们今晚来钓鱼,怎么样?”
苏巡检一头雾水:“钓鱼?这半个月来,为了侦破那宗案,我们花了那么多的精力与心机却一无所获。我正在担心期限已到,我们如何回去向上峰交差。而你现在还有闲心去钓鱼?如果你想吃鱼,明天我到集市去买几条上酒楼加工让你饱吃一顿。”
石得仁神秘地:“我们钓鱼或许会钓出个线索来哩。”
“钓鱼会钓出个线索来?“苏巡检侧头望着石得仁,“人家说你是聪明绝顶,但我说你是得了神经病。明明这是无关大局的悠闲事,你却要硬扯到案情上来。”
石得仁的脸色仍带有神秘感:“你听我这一回,钓到鱼后,我再跟你讲案情。”
苏巡检知道石得仁这个人性格十分固执,跟他争辩是徒劳的,只好说:“好吧,你在人家的鱼塘钓鱼,岂不是等于偷?”
“你说偷就算偷吧。”石得仁的神色显得有些诡秘,“总之,我们来这里偷偷地钓鱼,别让其他人知道。
苏巡检不满地嘀咕:“你这个人,神秘兮兮的,不知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钓鱼要用虾作诱饵,现在天已黑没有办法找到虾,所以只能等到明天到集市去买虾,还要准备钓鱼的竿与线,所以钓鱼这件事只能安排在明晚进行了。”
第二天,他们到集市买了上述用品,还特意买了一只鱼篓,然后逛了一会集市,吃了午饭,回到客栈,倒头便睡,养精蓄锐。
他们这一睡,直睡到红日西沉方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