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土地枕山襟海,走了大约二十来分钟,路上忍不住哼歌,彷佛进行了一番有氧运动,然后听到比较明显的瀑布声,又走了十来分钟,发现瀑布并不大,有白人在瀑布湖里扑腾着游泳。
俩人在上面看了会儿,楸楸打了个呵欠。刚才的贝果已经消耗完,她又开始饿了,拖着裵文野去觅食,找到一辆白色餐车,车后像是拖出来一个巨大的黑色烤盘,里面一串串在旋转的烤鸡,看上去色香味俱全,俩人选了特价的半鸡platelunch,不贵,七十块钱,配有一个米饭和一个菠萝卷心菜沙拉,俩人分拨着吃完,又回到路上徘徊,路过一块玻璃,楸楸举着相机拍到俩人的身影,裵文野感觉他们就像是徘徊在路上的饿死鬼。
这回是看到了一家招牌是蒜茸虾(GarlicShrimp)的餐车,餐车周身涂鸦。裵文野说这是当地特色,但虾不是来自大海,而是附近的池塘。于是pass。
从植物园出来,顺着环岛公路开,一路都是海滩,有的人很多,有的人很少。
纹身之后,遗憾她再也没法穿比基尼去晒太阳,原本可以穿普通的泳衣,可昨晚经历的一切,注定她要告别夏威夷的浮潜和日光浴活动。
裵文野听完她这么说,略微思索道:“也不是。”
紧接着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眸看过来,嘴唇因着吃过刨冰而冻得鲜红水光潋滟,偏偏嘴唇还舔着下唇,手上动作停顿,满脸满眼写着期待他的下文。
“浮潜和日光浴肯定是没了。”他慢条斯理道。
“嗯嗯。”
没了就没了。楸楸心想,继续期待着裵文野接下来的话。
“如果你只是想离海近一点,还有个地方可以玩。”
“那走着。”楸楸不假思索道。
这个地方离北边的植物园不远,在整个岛的东部,科科角附近,距离恐龙湾大约五分钟车程。
下了车后过来,人并不多,有白人老太太在看台上吃冰激凌,风很大,冰激凌的尖儿都吹歪了,楸楸抱着头发跑过去,扒着栏杆,下面是漆黑的岩石海岸,远处一片碧蓝的海,掀起的大浪拍打在海岸上,打出了好几米宽的海沫儿,偶尔有雾飘上来,扑在脸上,像个天然的加湿器。
在她张大口准备吃雾之前,裵文野从后伸过手来,捂住了她的嘴。
他手很大,又有劲儿,必要时速度也很快,楸楸领略的次数足够让她深刻地领会到其中厉害。
“唔唔”两声,她举手投降,作出举白旗的动作,保证不会再吃雾,求他放手。
骗子。裵文野看她转身奔下海滩去的时候,低着头,悄悄张了嘴巴。以为她头发垂在脸边,他就看不见?
沙滩上有不少人在晒日光浴,躺着的,趴着的,都是古铜色、牛奶巧克力色的皮肤。
他们俩个常年在办公室里待着的,反而白的异常。
?
楸楸下到那个会喷射出浪的黑色洞口,一开始没敢离得太近,每当大浪拍过来,冲击着黑色的嶙峋巨石,汇入下方的洞穴,这个洞口先是喷射出一点水雾,水滴,紧接着轰然喷射出水柱浪花,就像是火山的间歇泉一样。
然裵文野跟她说,这也的确是火山熔岩造成的,数千年前因火山爆发而形成的水中溶岩洞,受海水侵蚀而造成的岩石细缝,如今像是一个黑色喷泉。
沙滩上晒太阳的那些人似乎早已见怪不怪,黑色的嶙峋巨石上,只有他们俩在等待着一个巨浪。
“待会浪来了不能张开嘴巴。”裵文野手里拿着她的相机。
“绝对不会。浪而已,哪里没有?”楸楸一脸正色地跟他保证,又觉得不可置信,看着他,可怜兮兮地,“你为什么要这样看待我?在你心里,我是这种形象吗?我还不知道海水不能喝吗?”
“?”裵文野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