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好半晌,道:“大伯母虐打我的事儿,是不是你撺掇的?”
苏念惜笑出了声,“二姐姐这是来问我要说法来了?”
苏秀清神色一僵,没想到苏念惜居然就这么承认了!
她抬起头,才发现,原来苏念惜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随她欺压懦弱无能的性子了。
然而,这般冷漠到近乎残忍的模样,又变得太过匪夷所思。
她默了片刻后,又说道:“你是故意利用秋霜的死,想让他们母子三个身败名裂。却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全须全尾地地出来。是不是?”
没想到经历这一出,苏秀清也比之前聪明了。
苏念惜笑着坐在凉榻上,没说话。
没听到她的回应,苏秀清便明白了她的默认。
她看着苏念惜那张粉若桃杏的脸,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忽而问:“你有把柄在大房手里?”
苏念惜眼神一闪,却随即垂眼轻嗤,并未回答,而是伸手拨弄茶几上摆着的金制的鲁班珠,金玉碰撞叮叮当当,显出了她并不想理会苏秀清的心思。
苏秀清面色微白,知晓自己在苏念惜眼里已经连个亲近的下人都不如了。
她实在不明白,短短的时间内,苏念惜怎么会变成这般,她能在她面前撑起的高人一等已完全被她踩在脚底,不屑一顾。
这样的苏念惜让她心悸,总觉得她的心里还有更加可怕的东西没有释放。
可她纵使害怕恐惧,事到如今,也已没了退路。
咬了咬牙,又说道:“他们能出来,以后就会继续欺辱你。你可知,前几日苏柔雪去看我的时候,跟我说了如何才能让阿爹同意让我留在家中?”
苏念惜挑眉,手指捏着一颗鲁班珠,侧眸朝她看来。
见她意动,苏秀清继续说道:“她要我在赏莲宴随她一同前去,然后给你送一碗茶,再将你引去梁王府后院的一处芙蓉阁中……”
她本以为说了这话,苏念惜就算不怕,至少也会慌张愤怒。
可谁知,她竟连分毫的惊讶也无,反而勾唇轻笑一声,将手里的金珠子往玉碗里一丢,笑道:“如此做来,你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未婚先孕还能说她糊涂被宋沛河那个如今恶臭满身的渣滓哄骗了,可若是再给她下药坏她一个堂堂郡主的清白,莫说律法会如何处置她,残害手足的恶毒名声,就组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处!
苏念惜手指在小几上轻轻一点,有些好奇地看面色憔悴枯黄的苏秀清:“你被她拿捏了什么把柄?”
苏秀清看着苏念惜,通身自然贵重,再无从前卑怯瑟缩,真正的郡主姿态。
纵使知晓苏柔雪的算计,也毫无慌张。
心下的迟疑渐渐变得坚定,她跪了下来,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宋沛河最开始来接近我,我并没有答应,是三娘带我与他见了几回,这才……”
苏念惜不耐地轻拍了下桌子,“别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