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柿子往她面前递,说谁都想不到,她敢开枪射杀一头成年的野狼,枪法很好,一枪穿膛。小母马白鬃只是受了点惊吓,没大碍。
她还是不肯拿柿子。
也无所谓谁的话落在地上。
陈顺沿她目光看,发现她在看高处一颗带洞眼的柿子,一看就是被鸟啄过的样子。
“那颗,准是甜的。”
随便一句话,弄得陈顺那整年没吃过一颗柿子,一见柿子,耳鼓里全是她的声音。
准是甜的。
准是甜的。
入了魔。
那天后更不敢到她跟前说话,寡寡淡淡,非必要不开口,嘴门上锁,直到冬天和她一道看见撞上横竖死球的闪电。
现在,她再挑中哪颗,他都可以光明正大地抱起她,随便挑,随便摘。
杜蘅挑了两颗,软硬适中,剥皮就能吃。
两人坐在树下,她窝在他身前吃柿子,男人的手绕到她面前,随时预备着,柿子核大可以吐在他手上。
吃到第二颗,温柔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他说,这片柿子楚在他出生前就有了,有他没他,柿子照长不耽误。杜蘅顿了顿,听他往下说。陈顺总会在不经意间道出些她猜不透,想不穿的真相,这次也一样。
他眼里的世界,正直,光明。
没有狗苟蝇营。
只有这样一个人,才能说出,物理在任何人出现之前就有了,和野柿子楚一样,不是谁的私产。如果她喜欢,放胆子去喜欢,物理不可能遗弃她。
他见过她看球状闪电的眼神。
那样的眼神,骗不了人。
“你喜欢的,尽管去喜欢。”
“小蘅,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