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相互摩擦的干燥声响被彻底浸湿时,陶决哑声问,有套吗。
我脑袋迷迷瞪瞪,身体早就准备好迎接他了,被这么一问才想起来,“没有。……你清醒一点,钟意现在用的是你的身体,我拿套跟他躲进这里是打算干什么啊?”
“怎么就不能打算干什么了,我的身体不行?”
“我哪知道行不行我又没试过!”我习惯性回嘴,下唇被他咬了一下说“别打岔”时还不服气,“谁打岔了根本就是你自己先——”
他这次亲得很重,也深,堵住话音的同时,又像是私心夹带了几分气恨,恨我还不赶紧明白过来,却没想过叫不醒的人其实在装睡。
……我当然明白他在问什么。
我只是,还没办法回答。
生怕再次被我从生活中割除,慌不择路的兄长亲手融合了名为情欲的怪物,让它凭依他、占据他、成为一半的他。如今兄长与男人一体两面,就算我只取其中一面,也无法回避没有被我选择的另外一面。
各归各位之后,我面前这具身体变回完整的钟意后——
我能够明知对面是货真价实的亲生兄长,也不会在那张和我九分像的脸上出现热烈的情欲时,不堪直视地移开眼吗?
“你别搞错了。”
想让我缺氧的人,自己却先狼狈地喘了口气。
“我只不过是、给你看看我愿意付出的代价,没说你一定要接受。”
这实在不像陶决。
我愕然抬眼,借着从门缝钻进来的光,瞄见一对与他平稳笃定的语调不相称的,通红的耳朵。
“你只想要哥哥,我就只当哥哥,不让那些肮脏念头沾到你一丝一毫。你只想要男人,我就去结扎,去定期体检,干干净净没有风险地给你玩。如果你全都要,那最好。如果……”
“……如果我都不要,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对啊,我该怎么办?”他跪下来,慢慢分开我的腿,“不然每周给你转账?”
声音是顾左右而言他的油滑兄长,唇舌是放荡却小心的笨拙情人。
被亲生哥哥尝那里的味道,我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耻,便也顾左右而言他起来。
“上次说钟意事事随我开心迟早出问题的不是你?”
“当然不是我,”他干脆地耍赖道,“最会哄我妹开心的人不是我,我妹愿意护着的人也不是我,反正什么都不是我。”
被他边耍赖边抢走的内裤不知所踪。我听着从更下方传来的、湿黏的布料裹住什么来回套弄的水声,隐约对它的去向有了点头绪。
……变态。
但身体毕竟不是他的,直接用手撸好像更变态……我咽了咽口水,吞下那两个字。
我这边难得体谅,陶决却恶人先告状:“……想到什么?怎么突然夹我舌头……”
没等我开骂,他先低低笑起来。不解风情是假,明知故问是真,一边顶着收缩把舌头送得更深,一边堪称激烈地动着腰,冲撞他手中能拧出水的贴身衣物。
窄小可怜的布料被拉伸到极限。我当成居家服穿着四处走、款式跟男式的大同小异、自问谁看了都很难产生绮念的平角内裤,在洗过它也晾过它的人手里沾满体液,被奸淫出响亮的咕唧声。
他一点不肯忍,顶得用力了就喘出声,一声声把淫乱的想象灌进我脑中。
……仿佛,被万般捣弄的不是一片寻常布料,而是它本该妥帖遮挡、严防死守,不给对妹妹贴身衣物发情的变态兄长轻易插入的地方。
打着颤在他嘴里一股股喷出来时,我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