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情绪掩饰得很好,但她自幼善于察言观色,加之以她对他的了解,猜出他的不悦。
他生什么气呢。
他当时拿到offer,忙着出国事项,后来直接飞往纽约,她连他的消息都无从得知,谈何求助。
再说回现在。
他们并非情侣,生活中日常的亲昵和床上肉体的亲密是两码事,他那样的举动,不怕她多想吗?
也是。何必指望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尤其是男人——施舍般地低下高贵的头颅,垂悯瞻仰他们的人,顾虑他们如何作想。
离瑜伽课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池乔要回一趟公寓,沉临洲送她到小区门口。
池乔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他将门锁上。
她疑惑。
他侧眸,轻睨她一眼,“我下午的飞机。”
池乔怔了几秒,没反应过来似的,问:“这么突然?”
才待了三天两晚,过去来回都没有这样仓促。
他言简意赅:“得见合作方。”
“好,工作重要。”她点点头,又想了下,“几点的飞机?我和老师请假,送你去机场。”
“你也说了,工作重要,我沉临洲在你眼里,约莫是比不上的,就不必勉强了。”
池乔一噎,一时失语。
车内静默着。
豆大的雨滴一颗颗砸在挡风玻璃上,不一会儿,如竹筐倒豆子,又急又响。
又是扰人的,没完没了的雨。
她回神,没话找话:“天气不好,航班大概率会延误。”
“我不从江城走。”
哦,是了。
她怎么忘了,江城没有直达纽约的航班,所以他每回来,都得多转两个小时机。
沉临洲向她倾身,大掌包着她的后脑勺,另只手挑掉口罩一边耳挂,幽深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唇瓣上。
口红被擦掉了,她还没来得及补,显出的唇色是自然的淡粉。
他或许天生带点狼性,盯准的猎物,就不会放其逃脱。
她心跳快一拍,随即心领神会,自觉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