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看了眼时间,“晚些时候打给你。”
静默了两秒。
池乔问:“你怎么不挂?”
“你挂吧。”
她莫名其妙,挂断电话。
沉临洲催促沉梨白,她恋恋不舍地跟男友分开,用着他们独特的交流方式向他表白。
热烈的喜欢,果断的厌恶,她是都直接表现的性子,她对一个人的态度如何,全然不用猜。
像是只骄傲的孔雀。
那么,池乔就是水母。
她对绝大部分人一个样,温和的,没有威胁性的,可一旦被侵犯,也能释放致命毒素。
她对自己也狠,既可以在暗恋他的情况下,表现得亲而不密,又能在他坦陈心迹后,拒他千里之外。
偏偏他就吃这套。
他看中的项目,无论投资多大,周期多长,完成难度多高,都一定会拿下。
人也是。
临近除夕,也没有新的工作安排,池乔当天下午包车回宁河。
到了家乡,她自在得多,素面朝天,帽子口罩都没戴了。
池岩山大老远跑来接她,帮她拎行李,说着:“大姐昨天也回来了,就一个人,孩子都没带,妈问她是不是跟姐夫吵架了,她死活不肯说。”
池艾宁的丈夫他们只见过两三回,陌生得很,从家庭背景,到学历外貌,各方面条件不错,就是听说对她不好。
她还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是男方父母要求她生个男孩儿。后来她工作也辞了,当全职妈妈。她一没经济来源,二没时间,近些年与家里联络愈发少。
听到这些,池乔思绪飘去另一个方向。
她家里如此一地鸡毛,沉临洲若是常听常见,态度还会是这样么。
没进家门,池岩山便喊起来:“爸,妈,姐回来了!”
先走出来的,反而是池艾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