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她抱了个纸箱子过来,希音还以为是啤酒,结果打开一看,是度数很高的洋酒。
她扫了两眼上面的英文说明,对硝子道:“你对自己的酒量很有信心?”
硝子还谦虚了一把,“千杯不醉说不上,百杯不醉是有的啦。”
她开了瓶盖,倒了两杯,自己一口闷了,然后吐着舌头把另一杯推到希音面前。
希音端起来闻了下,觉得味道还算可以接受,于是皱着眉头仰头喝下去。
果然不好喝,像咽下去一团火,再接着,那团火化做使人熏陶陶的热意涌上脑门。
“还不错耶,”
她笑意盈盈地望向硝子:“简直像恋爱一样。”
“就算只有现在而已,请你忘掉恋爱吧。”硝子受不了地看她一眼,给她继了杯。
希音拿着酒杯摇了摇,小口地啜饮下去,有些担忧:“这样下去我要是变成酒鬼了可怎么办啊。”
硝子打量她微微泛红的脸颊,觉得她有点醉了,“趁着能喝醉的时候尽管喝吧。”
“我们咒术师体质特殊,咒力会渐渐适应酒精的影响,一次比一次难醉,要不是为了陪你,我还不舍得喝呢,难得一醉嘛。”
硝子这样说着,脸上露出真切的遗憾表情。
希音被她逗乐了,决定不辜负好友的好意,于是和硝子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
过了半小时,三两个空掉的酒瓶倒在桌边,希音单手支着额头,已经没有意识了——她顶多喝进去半瓶。
喝了起码两瓶的硝子还只是感觉微熏而已。
她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扶着希音到**躺下,然后回宿舍睡觉去了。
*
希音是半夜被渴醒的。
她撑着身子坐起身,觉得自己被硝子坑了。
醉过去的滋味只能说还好,可酒醒之后是真的难受,头痛得像要裂开一样,不光如此,浑身上下也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她踉跄着走进浴室,在淋浴头下冲洗身体,微烫的水流浇淋在皮肤上,稍稍缓解了头痛,那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却没有一点好转。
她隐约觉得有种冷意从身体深处渗透出来,但又散发不去,摸了下身上,微微发烫,割裂般的感受让人异常不适。
不会是发烧了吧?
希音晃了晃脑袋,心想,下次再也不喝酒了,烟酒很适合硝子,但不适合她。
她得找到适合她的乐趣和消遣才行。
擦干身上的水迹,她套上睡裙,眼角余光瞥到淋浴间一角被水雾迷蒙的镜子。
希音走到镜子前,用手拭去雾气,看着镜面里自己逐渐清晰,苍白而冷淡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