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乃到底是个无聊的女人,怀胎九月,舍不下肚子里的孩子,哭着说要选肚子里的孩子,放弃男人了。”
直哉撇了撇嘴,无趣道:“不过仔细想想,她可能是害怕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掉?啊,其实她想多了,如果她选了男人,我也不会动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我又不是什么魔鬼,生下来也没什么,我甚至会让她养育这个孩子……长大了之后,再和菊乃一起慢慢赎罪也不迟啊。”
希音平静地凝望他,“她选错了,然后如何了呢,你又做了什么?”
直哉直盯着暗紫色的眼睛,勾起唇角笑道:“既然她选了自己,背叛了用来背叛我的‘爱情’,我当然要让她好好地睁大眼睛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蠢事咯。”
于是他命令族人在即将临盆的产妇面前杀死她的丈夫,菊乃晕过去了,然后早产。
噩运接二连三地降临到她身上,她产下死胎,自己也没熬过去。
希音掩着嘴,发出声浅浅的惊呼。
“她也是你的表妹啊,从小就侍奉在你身边,听说已经有十年了,就算地位悬殊,可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为什么要对她如此冷酷呢?”
“她太没用了。”
直哉飞快地回了一句,“要说情分,也算是有一点吧。”
他歪了歪脑袋,理所当然地说:“不过正因为此,她敢背叛我不就格外地不可原谅吗。”
“以前看在她还有几分可爱,算得上识趣聪明的份上,我都已经替她相好出路了,一心要把侧室的位置留一个给她,谁能想到她看着聪明,其实是个蠢货,做不好交待给她的事情也就算了,就连最基本的忠诚也没有,辜负我的信任,才闹成现在这样,这完全是她的错吧。”
直哉摊了摊手,凉薄而无奈地说。
希音沉默了会儿,微笑着道:“越是亲近的人,就越对他苛刻,如果没有利用价值,就算是血亲,也一样像垃圾般践踏,这是你们禅院家的传统吗?”
如木偶般静立着的,带路的女人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僵硬了一下。
津美纪紧紧揪着她的袖子,希音甚至听到她变得急促紧张的呼吸声。
可是禅院直哉并没有被触怒的样子,他只是挑了下眉毛,理所当然地说:“你要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他恶劣且坦**,“我们禅院家,可算是一等一的好地方了,从来不讲虚伪无用的那一套。世家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围绕着能支撑家族,给家族带来利益和荣耀的强者存在,至于其他的旁支未节,本来就可有可无嘛,派不上用场,能稍微用些其他方式取悦有用的人,也算是发挥一点价值?”
“否则我实在是想不通,垃圾存在的意义啊。”
看着这样的他,希音不由道:“再这样下去,直哉你想必会变成孤家寡人吧。”
不过就算到了那个时候,想必你也不会有什么悔过之心吧。
如此想着,她收敛情绪,扯住身旁一脸不满瞪着直哉看的惠,对直哉道:“我们回程的车票已经定好了,再耽误下去就要延误了,这次就先告辞了。”
直哉抱起手臂看了他们两眼,最后把目光落在惠身上。
呵,来日方长,现在的我和这家伙还无话可说。
对着惠隐含不悦的眼神,直哉透过他肖似甚尔的面容想起了什么,冷笑着向旁边让开了些距离。
那领路的女人立刻带着他们从直哉身旁穿行过去,匆忙地把他们送到门口。
“禅院家果然不是个好地方,”
坐在赶往车站的的士里,津美纪呼出口气来,担忧地对惠道:“以后还是尽量少来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