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车门,奔腾汹涌的寒意猛烈抨击来袭,陈泊宁竟真跟她下了车,直至两人站在同侧车门,沈恩慈终于认输。
她尚存温热的指腹亲昵接触陈泊宁鼻尖,安抚开口:“可是今天不太方便呢,下次好吗?”
指尖轻点,莹润灯光下她仰着头,流动的目光清幽而漂亮。
陈泊宁放任她的恣行无忌,偏头好整以暇问:“只是拿外套也不可以吗?”
食指温存着游移到耳垂,沈恩慈破釜沉舟,全然坦诚开口:“不可以。”
()簌簌的风忽起,如寒夜呼吸,酝酿着最小单位的风暴。枯木落下的树叶被牵动着丝丝拉拉刮过石板,鸟雀惊翅而起,扇动清淡花香。
幽微难觅。
彼此呼吸都趋于平静时,沈恩慈再次开口:“外套还给你了。”
她微顿,毫不加掩饰将心思公之于众:“下次找什么理由骗你上楼呢?”
轰鸣声起,盖过鼓击似的心跳声。
入冬第一道雷凄厉落下,瞬间黑夜骤骤亮,沈恩慈垫脚亲了一下陈泊宁的脸颊。
再回神,暮色重至,沈恩慈已经小跑到了电梯前。
雀跃的背影,小兔子一样跳走了。
连个拜拜都没说。
汽车在楼下停了二十多分钟才开走,沈恩慈蹲在阳台暗中观察,一方面很自恋地揣测陈泊宁是被自己撩上头了独自坐在车里品味幸福。
另方面又想他可能是在蹲江知会不会在他走后中途折返。
小气鬼。
等他走了沈恩慈终于能坐在沙发上喝口热水,房间里的陆昭昭突然又哭又喊:“我要吃葡萄!我要吃大葡萄!”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沈恩慈庆幸刚才的明智选择,任尤任怨伺候大小姐吃完葡萄,又把她吐脏的地打扫干净。
等她重新安稳睡着后才瘫倒在沙发大喘气,查看手机半小时前的消息。
陈泊宁:“不用找理由。”
沈恩慈坐起来细读两遍。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