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道:“妾只是看皇上心事重重的,如果没有异常,皇上不会这样。”
听见她这么说,祝烽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道:“你倒是省事,不去判断事情是否有异,只看朕的态度来判断事情是否有异。”
南烟笑道:“妾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跟着皇上出兵,而且快到草原腹地了,要学么。”
祝烽又笑了笑。
但随即,他又沉下脸来,神情凝重的看着宽阔的湖面,还有清澈的湖水,慢慢说道:“朕只是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取水。”
南烟道:“他们跑了这么几天,难道不应该过来取水?”
祝烽道:“若是别的时候,跑过来取水倒也不算什么稀罕事,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看看脚下,到处都是冰雪,他们是突袭之后迅速撤离,而且显然知道朕带着人马在后面紧跟着他们,若想要逃离,他们要做的应该是忍饥挨饿,万不得已的时候吃口雪化在嘴里解渴也好,都比绕这么一段路到这里来取水正常。”
南烟一听,立刻有些明白过来。
的确,他们之所以跟过来取水,是因为跟着那些人,若非如此,他们也是可以在路上随时煮雪取水的。
可那些倓国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南烟道:“难道,他们有什么非来不可的理由?”
祝烽道:“什么理由?”
南烟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实在想不到,只看着他身侧那一汪清澈的湖水,道:“难道是这些水?”
“……?!”
闻言,祝烽突然震了一下,他又立刻回过头来,仔细的看着湖面,湖水清澈见底,只站在湖边,几乎能看到很远处的湖底那些嶙峋的怪石。
就在这时,祝烽突然大声道:“全部停下!”
原本在另一边准备取水的将士们一听皇帝陛下的命令,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几个牵着马的甚至立刻将马头扯了回去。
英绍立刻上前来:“皇上怎么了?”
祝烽抬手指着前方不远处道:“让人过去看看那边湖底是什么。”
英绍不解,但还是立刻带着人过去。
一看之下,他变了脸色。
那湖底除了嶙峋的怪石,还有一些几乎快要让人分辨不清的黑影,仔细一看,竟然全都是牛羊的尸体,泡在水里已经不知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