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不得不和情敌合作这一事件,闻熹由衷感到了恼怒,但转头一看充当战力的应明烛亦在其中,便欣慰地觉得好歹扳回了一局。
浮桨不慌不忙地冲几人颔首:几位这是什么意思?
你做了什么应当心里有数。梵珈琥珀色的眸子透出极纯净的光泽,犹如太阳照射下湖面上闪烁的点点碎金,或者,我们该叫你,沉湖。
图穷匕见!
此事的来源是闻熹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我记得你在审讯沉湖时被他伤过。沉湖与我都是障物出身,原身留下的伤口毒性很强,当时还贴了纱布,花了一段时间才养好。闻熹慢条斯理道,那之前,沉湖与我在魔界对峙,也在同样的地方受了同样的伤。
或许不应该这样说。而是沉湖与我对峙受伤后,浮桨才出现了伤口。这伤口出现的那么及时,倒不知是偶然还是人为了。
闻熹继续道:此后不久,审讯室中传来了沉湖自爆的消息,沉湖就此消失踪迹。而那天晚上审讯沉湖的只有你一人,所有的监控记录都被次日的自爆中破坏了,没有人能为你作证,你究竟是谁。
浮桨凝视着突然出现的数人,却并无恐慌之态。也许是早便料到了有这么一天。
无数双或惊疑或冷峻的眼神中,浮桨顶着沉湖的面孔,微笑而立或者说那从来都是沉湖,自数月前自爆身亡却又死而复生、至今不知所踪的沉湖,竟然以浮桨的身份潜伏在天君身边如此之久。
梵珈上前一步,指间泛起微光。她寒声道:你假冒浮桨身份,与沙巢勾结,又污蔑凛玉神君,指使敖润绑架桃夭,还有什么想说的?
沉湖未答,人群中有人亦出声:蒋先生在何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人从容不迫地站起来,同时勾住了手中透明的丝线,如你们所见,我是沉湖,可我也是浮桨。
一时间,满室哗然。
子兰宁静沉睡着的眼睫微微一颤。
事已至此,看在咱们多年同僚情分上,我也给大家一个明白。那人环视一圈,冲闻熹扬起笑意,神君可知裂魂之术?
您一直不知道当年凛玉神君掀翻水牢、魔君死亡后我去了哪里吧。他道,那时就是浮桨诞生之时了。
彼时他在深山中闭关数年,忍下裂魂之苦,凭着障物强大的能力,锻造出了另一个自己,即是浮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