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周栖野和陈遂意几个人坐了一辆车。
江清欢不想在后面挤,于是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陈遂意先坐进后排,时知让跟在她后面钻了进去,于是等周栖野坐下时,他和陈遂意中间就隔着一个时知让。
两个男孩子都委委屈屈地缩着,尽量给陈遂意留出足够的空间。
路上没有人说话。
只有江清欢中途接了一个电话,她说京北话时,周栖野有些听不懂她在讲什么。
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下车。
周栖野推门下车时,礼貌性地扶着车门,等待时知让和陈遂意下车。
正当他准备为陈遂意护头时,时知让率先一步伸出了手,同时还挑衅地瞥了他一眼,才对陈遂意说:“小心点,别又磕到头了。”
陈遂意懒得和叛逆期的小破孩计较什么,况且她也确实在时知让面前撞上过车门,实在是无可辩驳。
陈遂意的默许,令得时知让得意地扬眉。
他望向周栖野的那一眼,活像只护食的小狗,牢牢地守着自己的领地,冲着敌人咧嘴龇牙。
周栖野默了两秒,自觉地慢了脚步,走在他们三个人之后。
陈遂意就站在时知让和江清欢中间,两个发小一左一右护在她身边,似乎是江清欢说到了什么,三个人突然笑了起来,隐隐约约之中,周栖野还听到了陈遂意说了几句京北话,腔调懒懒的,显得矜贵又散漫。
他们之间好像有种无形的默契,没有任何人能插进去。
周栖野知道,自己和他们在一起很多余。
所以他也不试图觍着脸凑上去,索性垂下头,慢慢往前走,顺便挑着回了一些手机里多到爆炸的消息。
周栖野并不知道,陈遂意是什么时候退到他身边的。
只是等他把消息回得差不多时,抬头竟发现陈遂意居然看着他,笑意吟吟地倒退着走。
周栖野下意识地皱眉,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让她重新正过身子,“你这样倒退着走,要是撞树了怎么办?”
陈遂意这才与他并肩前行,背着手回得漫不经心的,“不会啊。我记得路。”
记得路就一定不会吗?
凡事难道没有意外?
周栖野莫名其妙地心里有些躁,心里浮过一连串反问,未免显得有几分咄咄逼人。
但好在,他终究还是拧着眉,忍下话头,什么也没说。
“怎么了?”陈遂意侧头望他,神色专注,问他,“怎么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周栖野顿了两秒,反问,“你怎么过来了?你朋友呢?”
“让她们先上去了。”
陈遂意就这样盯着周栖野走了两步,然后突然停下,凑到他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眼,说:“你今天怎么了?不开心?”
周栖野比以往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