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晏发现班上多了好些关于陈遂意的流言。
有时候后排女生会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地朝季时晏投来奇怪的目光,期间还掺杂着陈遂意的名字。
她们到底在讨论什么?
季时晏攥着笔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他可以接受别人对自己指指点点,但他不能想象陈遂意被人随意评价。
没有人有资格对她评头论足。
这样的局面一直持续到那天晚读,前排满脸青春痘的那个男生突然转过头来,压低声量问他:“季时晏,陈遂意用其他男人的钱来养你,是不是感觉特爽?”
笔在作业本上划开一条很长很长的线,粗粗的黑色,让季时晏觉得分外刺眼。
季时晏的声音还算平静,他反问:“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男生笑得暧昧,朝着他努了努嘴,“心里暗爽呢,是不是。透露透露呗,陈遂意一个晚上多少钱?”
男生的话越说越露骨,他的同桌也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两个人贼眉鼠眼的样子让季时晏作呕。
他总是在无数个瞬间觉得,有时候学历真的不等于素质。
表面上衣冠楚楚的尖子生,其实那颗心已经腐烂得发臭。
两个男生也没指望得到季时晏的回复,好像对他们来说,只要能过过这样的嘴瘾,就已经是一种自得的欢愉。
脊梁挺直的季时晏眸色暗沉,他定定地看着前排两个人笑得一脸淫秽的模样,“滋”的一声,黑色签字笔在白纸上戳出一个小洞,不大,但很明显。
教室后面的钟还在滴答滴答地走着,分针转了四分之一,那两个男生还在窃窃私语。
在他们止不住的嗡嗡声中,季时晏终于动了。
他起身,提前宣布今天去办公室找英语老师背诵课文的同学名单。
“王威,田厚。”
前排的男生身子一僵,难以置信地回头,反问:“我们不是昨天才去背了吗?”
季时晏神色不变,回:“所以呢?老师有说两天必须是不同的同学吗?”
两人被季时晏的话噎住,他们似乎是终于回忆起了什么,脸色涨红地质问季时晏:“季时晏,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公报私仇!”
季时晏没理会他们气急败坏的样子,只是缓缓坐下,翻了一页书,才说:“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说话,就给你们在老师面前大展口才的机会吧。对了,今天课文背诵不合格的……”
话顿了两秒,季时晏扬起一个无辜的笑,“要把课文抄十遍,你们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