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斐还没想好用何种口吻(人设)来应对,倏然就被秦歆抓住了手。
秦歆五指用力一扣,便牢牢抓住了顾斐,然后挺了挺胸,替他与宋德争辩。
“大家对陛下的了解源于传闻和未知,但你们谁都没见过,如何断定他残暴?身为一国之君,他何必冒着这样大的风险来惺惺作态?他大可以只让葛大人来代他赈灾便是!”
“还不是因为周峰这奸贼,假传圣意?但陛下还是来了,只因为他不想放弃这里每一位百姓。
诸位水悦城的百姓,门外这位,他给你们粮给你们药,还忧心你们在里边遭罪。而你们面前那个,是个劫人钱财、害人性命的恶匪。就在刚刚,他还残杀了你们的同胞——”
秦歆陈词激昂,声音洪亮,掷地有声地继续道。
“他的恶,你们可是眼见为实的。”
说完,秦歆看向身侧的顾斐。
倒不是她心疼他,顾斐担着“暴君”的便利,也担负了骂名,本就是双刃剑,他们都清楚。
但不妨碍,此时有小人指摘他,他却无法说一句“我没残暴害人”。
看着身侧扯着嗓子在为自己分辩的人,顾斐一时喉咙发紧。
只有她知道原本的他,也只有她毫无保留地为他“洗白”。
顾斐感受十指紧扣的力道,唇角缓缓提了提。
前路迷茫或是黯淡,她都在他身边相伴。
如此,便是万难亦无法阻挡。
宋德一边要武力对付一根筋的关勇,一边又要和外头那大嗓门娘们比拼嘴上功夫——
一时不知道该先解决哪个了?
关键是,哪个他都解决不了啊!
宋德气得拽了个手下——
“你出去,将那娘们的舌头给我拔了!”
叨叨叨的,就是她那张嘴,给这些“软骨头”叨得硬气了,都想着反抗他了。
他的手下却满脸的惊恐。
“寨,寨主,可外头,外头有……陛下啊。”
“呵,冒牌货罢了。”
说着,宋德看向那边捂着流血的手,陷入沉思的关勇。
“关勇,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别听他的,你要是这时候打开城门,你就等着被砍头吧!暴君最会的就是砍脑袋了!到时候你的这群兵,都得被处以极刑!”
“别听他的,陛下当这么多人面金口玉言的,肯定比他这个满嘴谎言的土匪要可信!是不是啊,乡亲们,你们都可以为关将军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