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心中暗暗庆幸,但也有些想不明白,邢学军错误很大,足以步魏俊后尘,至少也会受到党纪国法的惩处。
“怎么,想不通?”
杨博韬趁着常委会之前的空闲时间,找赵一鸣谈心。
他早就看出来,赵一鸣心里有疙瘩,或者说有想不通的地方。
“是,老板,虽然我安排邢学军向您汇报工作,但是我也跟他说,他肯定会受到严厉惩处,但实际上,虽然没收了他的赃款,降了他的职级,换了他的岗位,他却全身而退了。与他犯的错误对比起来,这简直就是奖励。”
“很好,很有侠肝义胆的豪情,但是,一鸣,你太刚了,过刚易折,明白吗?”
赵一鸣皱起了眉头,道:“老板,说实话,我不认为自己多优秀,但是,我肯定不会贪赃枉法、以权谋私,以后我不知道自己会怎样,但至少现在,我做不出来这事情。”
“嗯,会说实话,不错。”
杨博韬顿了顿,说:“一鸣,这就当我给你留的作业吧,你想想,我为什么会这样做。改天有机会,咱们好好聊。”
他看了看时间,去参加常委会了。
赵一鸣不懂吗?
其实懂得,就是利益交换,邢学军可能检举揭发了别人,所以立了功,有减刑降罪的表现和筹码。
可他觉得,有奖有罚,不才正常吗?
犯错在先,立功在后,但这不是给他这么大好处的理由。
杨博韬给他留作业,是什么意思呢?
就这样,他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两天,就连陪范瑾怡、于依白都紧皱着眉头。
于依白主动抱抱、贴贴,也只能让他开心一小会儿,这让二女都感到很惊讶,也很担心。
回江宁后,他还是想不明白。
周一一早,他准备回青山乡,刚下楼,竟然看到自己车边蹲着一个…一个怪人。
这人穿着一身脏兮兮的道袍,但脸十分干净,头发上虽然梳着道髻,但散落的头发,却都垂到腰了。
嗯,好一头秀发。
“老板,有钱吗?我没钱吃饭,没地方睡觉,也没人肯收留我。”
他笑嘻嘻地看着赵一鸣,那双乌黑明亮的眸子,竟然像是两颗宝石,或者说两扇窗。
总让人感觉,那窗户背面,是那广袤深远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