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塔顿时在心里舒了一口气,但现在也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快跑!!
但下一秒,她的脚下却忽然被什么绊到了。
安妮塔猝不及防,一下子就向前扑倒。她艰难地爬起来转过身,才发现她的脚踝被一根触手缠住了。
而在那根触手的一旁,那些才被她拦腰斩断的触手,还在扭曲着朝着上方的另一端断口蠕动,两段逐渐又融合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上方还有更多四处挥舞的粗长触手,带着勃发的怒气,来势汹汹,遮天蔽日一般地朝着她笼罩下来了。
安妮塔目瞪口呆地望着此刻已经完好无损、正在猖狂舞动的那群触手——
那些触手……居然、居然还可以愈合??
……所以说,刚才的「反击」,其实也是没用的?!
这个、这个到底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啊啊啊……??
因受到连续伤害而勃然愤怒的触手,离安妮塔越来越近了,带着杀意腾腾的暴怒气势,在她的脸上投下了狂乱的阴影。就仿佛要为了报复她刚才的反抗,把她整个人都吞吃殆尽一样。
呜啊、怎么办……
跑也跑不过……砍也砍不断……
……还越来越多了……
要、要被……
安妮塔惊恐地仰起脑袋望着粗壮的黑色触手一点点逼近,全身都在恐惧中战栗着,脑门上也禁不住冒出了冷汗,却想不出更多的办法,只能惶然无助地闭上了眼,近乎绝望地瑟缩成了一团。
但过了一会儿,她却没等到想象中的疼痛或是束缚降临。
反倒是,脚踝上原本紧缠着她的触手,也不知什么原因松开了。
……怎么回事……?
安妮塔一时迷茫了起来,她不明就里,只能战战兢兢地将眼睛偷偷睁开了一丝缝隙——
眼睫交错的黯淡阴影里,一个穿着陈旧牧师白袍的身影,正在熹微的月光下好整以暇地俯视着她。
他甚至还从容地翘着嘴角,伸出修长的指尖在她的眼角勾了一滴泪水,“啧”地品尝了一口——
“……哦呀?几天不见,怎么变得这么狼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