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泠想走在余笙后头,这样,她就不会失去他。
失去至爱的痛苦,他想为她承受,可天不随他的愿。
余笙反过来安慰他说:“我也不想你再经历失去我的痛苦。”
想起当年她要离开他去青云观,他为此痛苦得一夜白了头。
失去她,他一样痛苦。
她望着这个她爱了一生的男人,虽然才五十来岁了,头发过早的全白了,在她眼里,他依旧英俊非凡,是这世间最好看的男人。
可由于谢泠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什么都吃不下,吃了也总会吐,平日里只能喝点水维持生命,余笙在一个月后带他回宫了,也是为了让儿子能在他最后的日子多陪陪他。
得知父皇和母后回来后的谢淮年急忙跑来见他们,只见父亲削瘦得像一个纸片人,他那英武不凡的父亲再没了昔日的容光焕发。
如今的父皇,分明就是一位垂死之人。
“父皇。”他跪了下来,给父皇母后行礼,眼泪滚落下来。
父亲向来待他严厉,因为从小就对他寄予厚望。
又因他是唯一的儿子,自然是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他一个人身上了。
谢淮年与父亲感情深厚,看到父亲变成这般,瘦成这样子,感情上无法接受。
他忍着喷涌的眼泪,听父皇虚弱的说道:“淮年哭什么,我们不过才走了一年而已。”
这往后,他还会走得更久,更长。
谢淮年便说:“儿臣想念父皇,想念母后了。”
第一次分开那么久,想念也是真的。
一家人说了会话,谢淮年回去后自己在屋里痛哭了一场的时候被闲来无事到处溜哒的天斩剑看见了,就跑来告诉了余笙。
余笙只叹这孩子感情丰富。
她整日和谢泠在一起,并没有感觉到谢泠有多少的变化,情人眼里出西施,谢泠虽然头发白了,人看着也瘦了些,年纪也不小了,在她眼里依旧英俊非凡。
在谢淮年的眼里,他的父亲自然是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一个人整天吃不下饭,还会咳血,能好到哪里去。
这才是最真实的谢泠。
谢泠回来后的第三天就走了。
当时他躺在榻上,枕在余笙的腿上,听她说道:“阿泠,你怕死吗?”
“怕,我怕我死了,你会难过。”
余笙鼻子有些酸,谢泠一生都在为她着想,她问道:“还有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