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她与泰茜的路还有很长,而她的内心深处,那份孤独与不安依然存在。但至少,她为女儿做了一件她认为对的事情,这让她感到一丝宁静。
“你们两个聊什么去了?”黛博拉问。
“就是一些毫无意义的闲聊,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他总是在看你。”
黛博拉忍不住又提醒,她知道像薇洛这种姑娘八成是不会注意到谁多看了自己一眼,不然这生活该多忙碌啊。
薇洛顿时皱起了眉,道:“这很无聊,黛博拉,他是个神职人员。”
黛博拉闻言,眼中闪过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狡黠:“他又不用宣誓独身。”
薇洛轻描淡写道:“我们没必要去揣测这些,他只是一位尽职尽责的牧师。而且,这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很热衷于给我找个男人,我怀疑就算门外路过一条狗,只要是个公的,你都会觉得与我还挺相配的。”
黛博拉几乎被她逗笑了。
“可是我说的是事实,哪怕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他对你颇有好感。这很正常,你不管走到哪都会席卷当地单身汉的心,许多男人都愿意在了解你的外表后再了解了解你的灵魂,为你痛诉命运之不公,并将你的女儿视如己出,就像玛丽安的弟弟约翰,他这个人害羞了一辈子,一跟女孩说话就脸红,都还扭扭捏捏地主动来约你打网球。”
薇洛一想到这个羞涩的嘴唇上留着一点小胡子的青年就头都大了。
“在我刚生了孩子不足两个月的时候,我当时听了只想把他的头当网球打。”
“还不是你以前和他说你喜欢打网球。体谅一下这个白痴吧,男人的思维总是比较简单,他以为只要孩子生了你马上就活蹦乱跳的还能跑马拉松了。”
提到薇洛生下的这个孩子,黛博拉看了看怀中的小女孩,又道:“事实上,我最近一直在想泰茜上学的事,我希望她能去最好的学校受最好的教育,你肯定也如此,可这种学校要求非常严格,如果你有个体面的丈夫会起到惊人的效果。”
当然了,找个有钱的情人其实也差不多,只是她如果能愿意,又怎么会来到这里。
薇洛听得头疼,是不是年纪大了就是爱操心,她女儿才多大呢,她这一时半会的可还压根没心思去想这么长远的事情,她又要教书又要带孩子的,已经够烦了。
“你愿意操心就操心吧,亲爱的,只要别再想什么牧师了,他又不蠢,除非他嫌他的工作太安逸了,否则他会知道体面而且适合她的女孩到处都是。”
“体面的女孩大多被教得非常无趣。”黛博拉道。
虽然她自己的出身就十分体面,牧师的女儿一般情况下不管在婚姻市场还是人才市场都很受欢迎。
薇洛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还不是因为无趣才更适合摆在家里,男人们可精明了。”
“你不可能会一直待在这里。”黛博拉还是说了出来,“你我都清楚这一点,只是还不知道那一天究竟会在什么时候来。我相信你可以照顾好你自己与你的女儿,可我就是控制不了这些想法,我总是希望你们的生活可以更安稳,泰茜,我如此爱她。”
“我都明白,但你也了解我的,我不想要一把可以随时将我吞噬的保护伞。”
说完,薇洛笑了笑,小心翼翼地从黛博拉手里接过了被哄睡的女儿,轻轻地放进了摇篮里。
“一切都会没事的。”她低声开口,像是对女儿说的,也像是对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