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她难道就是言采东的姑奶奶?
卢千阳心中既惊又喜。
惊的是,言采东的姑奶奶这么年轻;喜的是,卢千阳来虞山镇要找的人竟然在这里等着自己。
卢千阳把手慢慢地伸进兜里,掏出那颗帝王绿算盘珠子,慢慢地把手掌张开。
那个女人默默地低下头,看了看他手中的算盘珠子,过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
“春秋算盘,传了三百年,最后也就剩下几颗珠子了……”
女人抬起头,看了看卢千阳。
“我叫言妙语,我一直在等你。”
“你怎么知道来的人一定是我?”
卢千阳开了口,慢慢地把手攥紧,把那颗翠绿的算盘珠子攥在手心。
言妙语的嘴角微微一翘,笑了笑,又叹了一口气。
“这言子墓,除了我们言家人,几乎少有人来,更别说外地人了。”
“我在这里等了你三天,每天清晨我都会来给言子上柱香,也在这里等你。你从下面上来,我就感觉会是你,蓉城口音,气度不凡,言采东多少给我说了说你的。”
言妙语看着卢千阳,卢千阳也笑了笑。
“你就不担心认错了,万一恰巧有个蓉城的人来虞山镇,也恰巧来祭拜言子呢?”
卢千阳打趣地说道。
言妙语却轻轻地摇了摇头,眼里居然闪过一抹黯然的神伤。
“这个时代,几乎每个人都奔着找钱,谁还有心思来看这堆了两千年的土堆堆……”
卢千阳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言妙语说得没有错。
这个时代,金钱的魔力实在太大了。
中国人,穷怕了。
“走吧,我请你吃碗虞山有名的蕈(xun)油面。”
言妙语突然拉了拉卢千阳的手。
卢千阳没有拒绝,从蓉城来,还真没吃过外地的面条,这虞山脚下的蕈油面听说很出名,来都来了,是该尝尝。
言妙语和卢千阳两人出了墓园,走了不远,有一家破落的面馆。
面馆在一株巨大的栗树边上,面馆里面坐满了客人,门外树下还摆着两张桌子。
空着的两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