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一那天
艳阳高照,微风徐徐,对冬天不常看到太阳的江城来说是很罕见的好天气。
胶鞋厂操场正前方的领奖台上,临时搭建了个红绸棚子,几张长桌拼凑在一起,经过大红绒布塑料鲜花的装饰一片喜庆。
不过再喜庆的场面,都没有胶鞋厂的工人们脸上的笑容灿烂,特别是当一沓扎捆好的钞票整齐的摆在桌子上时,有些老员工更是眼含热泪。
都多少年了啊,胶鞋厂还能见到这样的光景。
厂子里的大姑娘小姑娘们,充当了临时的礼仪小姐,一个个端着托盘很像那么回事。
方筝不在,得到她真传的小花生充当了临时司仪。
场面话那是说到人心坎里,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般。
最后老厂长站出来说了一番话,从那不太久远的荣光说到多年的低谷,最后又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了年轻人身上。
老厂长说的热血,听众们听得认真,一个个的自觉肩负起那看不见摸不着,但又切实存在的责任。
最后最为瞩目的分钱时刻到了。
年前年后,胶鞋厂那厂房就没停过。
厂子里更是重操旧业,在展销会外面又卖了好几次胶鞋,虽然没有方筝之前卖得好但收入还算可观。
最重要的是厂子彻底动起来了。
先前那些无所事事的男人们也再次站上了工作岗位。
“周常,加班三十一天,计件大珠花五十二个,胶珠腰带十三条,一共八百八十三块,你点点数好了过来签字画押啊,下一位。。。”
“常大伟。。。。。。胶珠腰带十六条,一共三百二十九块,你小子让你干活的时候,跑哪里去了,怎么才做这么点,你看看人周常那手多巧”
老厂长作势要敲,小年轻反射性的抱头蹲下。
他也委屈啊,周常那家伙有家人帮忙,而他自己单干不说,那手还硬得像石头,你让他看机器那行,让他干这些,那不是为难人嘛。
“。。。。。。”
老厂长一个一个叫名字。
财务和出纳忙的不可开交,全厂子的人一直到快吃中午饭才把春节期间挣的钱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