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啊,你就听你爹一句劝,咱们一家人还能害你不成,趁着现在还年轻,妈再给你相看几个,到时候生几个咱老赵家的种,这偌大家产,可不能落到‘外人’手里”
圆桌上唯一上桌的孙辈,赵达奉眼珠子一转,站起身给万载雪他爸把酒满上。
“四叔,有些话本不该侄儿说,但既然奶奶提到了,侄儿子就多说两句,如今四婶子去了,她留下的本就该有你一半,再说了堂弟再怎么也是您儿子,儿子孝敬老子不是天经地义,你‘苦了’这么多年,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天,早做打算方是上策”
赵达奉抬眼看了桌子上一圈的人,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
但今儿这话他爸可以说,他爷奶可以说,但他一个晚辈确实说的太多,若是事后对方觉得自己是觊觎他的家产才这样怂恿他。
到时候怕是会影响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形象,于是赵达奉不慌不忙的给自己也斟上一杯。
“侄儿子这话逾矩了,自罚三杯还请四叔不要介意”
三杯酒下肚,赵达奉觉得自己该功成身退。
摸着屁股下触感良好的坐椅扶手,心里暗想他赵达奉可是老赵家的长子长孙,他四叔若是啃下了万家这偌大家业,难不成还能不扶持他。
到时候他也当个有钱的城里人,踹了农村的黄脸婆,娶个肤白貌美读过书的婆娘。
对方最好是跟短命鬼四婶一样,是个城市独生女,也给他留个吃‘绝户’的机会。
升官发财死老婆,人生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
他四叔果然如算命说的那样,是个有‘福气’的人。
月色寒凉
那天夜里万载雪他爹在兄弟姐妹侄男侄女的‘苦口婆心’恭维声中飘飘然,觉得自己也是时候该为自己打算了。
他在万家顶着赘婿的名头,当牛做马这么多年,就算是分家也该有他的一份。
他还这么年轻,儿子也不跟他姓,他凭什么不能再娶一个,生一个跟他姓的儿子。
若是万载雪那个兔崽子,愿意改姓还宗,他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以后分家的时候给他留一份。
若是不识好歹,那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
一周之后万载雪出差回来,推开门一股浓重的烟味直冲面门,上好的木地板污水横流,瓜果纸屑、臭衣烂袜到处都是。
盆栽里精心栽种的绿植已经枯萎,还发出一阵阵的尿骚味。
本就因为公司之事烦的焦头难额的万载雪,嘴角紧绷眉头跳动,十几年涵养彻底破功。
不待万载雪说话,司机捂着鼻子叫道:“张婶,王婶,王叔,这是怎么了,进贼了吗?”。
“少爷,少爷你可回来了”
张婶顶着一张冒出五指山的脸,眼角红红的从厨房跑出来,围裙一解。
未语泪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