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寿安则立在他身后,将“尸陀林主”备在手中。
符庆泰白净面皮,只是白得有些过分,眼下有一丝黑线,恐是酒色泛滥之故。
他眉目纤巧,五官甚是精明,比起前太子符庆锡来,叫人总要多打三分精神。
“季校尉,哦,现在是季将军了。”
符庆泰将一条腿搭在案几上,不满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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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老范教过你没有,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霜。这么个小案子,偏要将净尘司牵涉进来,说你笨还是聪明呢?”
“太子殿下明鉴。”
季如光拱手笑道,“司公素日教导,我们皆是圣上的鹰犬。那日我偏巧在现场,怕此事有损天家清誉,因此便来帮忙。若论断狱定罪,还是京营为准。”
见季如光很“懂事”,符庆泰的嘴角微微上扬,“我素来是个体恤人的,所以早便替诸位玉成了此事。那日舞姬之案已水落石出,嫌犯招认了。”
众人面上皆是一惊,符庆泰却得意的将手一挥,东宫卫率便将一个五官带伤,身上却穿着崭新袍服之人押送进来。
符寿安看了一眼,这不是那个乐监么?
可在事发当日,自己曾经偷偷看过他的眼睛,在他的记忆里,排演、调教、合乐……那些蜡人都还是鲜活的女孩子。
她偷偷碰了碰季如光,季如光却面色如常。
张别驾首先坐不住了,一拱手:“太子殿下,此人乃教坊司乐监,事发之后踪迹全无,京营遍寻不得,如何竟在殿下这里?”
符庆泰冷笑一声:“你一个小小的别驾,也敢来质问我?”
东宫卫士走上前来,立时将张别驾的座撤了,他只得杵在那里,颇为尴尬。
新太子转头对乐监喝道:“说吧!你都做了些什么?”
“哎……”乐监得令似的点点头,竹筒倒豆子般交代起来,起因竟是他赌博欠债,暗通人牙子将六七位舞姬尽数卖出,当日就顺着阿含水而下,早不知道跑去哪儿了。
“小人几日左思右想,这些舞姬皆为教坊司入档之人,乃皇家奴婢,各位青天老爷又断案如神,我若不主动投案,届时被查出来,岂非满门抄斩之罪……”
说着说着,乐监气若游丝,趴在地上喘气。
季如光终于皱了皱眉,他知道这人肯定受过重刑,恐怕活不过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