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婆子不时从外头进来,向贾母汇报前院的情况。
一时之间,这荣庆堂竟仿佛一个作战会议室一般。
由于忠顺王事先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门口又有锦衣府的人把守,前去打探的人无法靠近,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能让一屋子翘首以盼的人干着急。
堂内,贾赦背着手来回踱步,脸上尽是焦虑之色。
不多时,贾母被他弄的不耐烦,斥声道:“别到处转了,眼都被你晃晕了。”
“母亲”,贾赦望向贾母,唉声叹气,忧虑道:“也不知瓒哥儿能不能招架的住忠顺王,他年轻气盛,若是言语上有些得罪,忠顺王忽然发难……”
说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贾母大怒,猛地拍了下桌几,吼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一声怒吼,令堂内的小辈们心生惧意,缩了缩脖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贾赦讪笑着作了个揖,回到座位上坐好,再也不敢发出一言。
这时,外头珠帘撩动,鸳鸯款款而来。
见她进来,贾母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鸳鸯面带疑惑,颦眉道:“瓒二爷他……好像与那王爷相谈甚欢……笑声连我在外头都听见了……”
“相谈甚欢?”贾母一愣,脸上放心了许多。
只要没有得罪到忠顺王,能顺顺利利的将这位爷送走,便是胜利。
沉闷的气氛,随着鸳鸯带来的消息而消散了许多。
坐在一旁的秦可卿一直凝在一起的柳眉,也随之舒展开来。
她哪里知道忠顺王什么的,等她梳妆打扮好刚一出房门,便莫名其妙的被鸳鸯拉到了这里。
虽然对忠顺王与贾府过去的恩怨一无所知,但从众人嘴里,还是能听出个大概。
见诸人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连带着她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堂内虽然轻松了些,却谁也不敢走,都在等着贾瓒回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
在诸人望眼欲穿之下,贾瓒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门口。
一瞧见他,贾母便不管不顾,紧张的攥着手巾问道:“怎么样?”
贾瓒面色如常,轻声道:“刚把忠顺王送走。”
堂内众人这才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