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飞道:“我小时候和你一样不理解,他们既然是自愿的,为什么还连针线都不拿,就算逼不得已必须拿,也要花钱。”
“后来想明白了,这叫不让纠纷有生长土壤!”
“自愿是个很复杂的一个主观因素,是可以被迫自愿的!”
颜泽琼听的一知半解,思考了许久之后方才道:“您的意思是说,恐怕会有人以此为由强抢百姓,却又说成是他们自愿的?”
“人性难道会这么恶?”
见宁飞点头,颜泽琼方才道:“也是,这样一来,完全可以杜绝这等事的发生。”
“南诏又刚刚平定,最不宜节外生枝,所以这样于咱们而言是最佳抉择。”
宁飞“嗯”了一声,道:“至于犒劳,春城王宫府库里好东西可数不胜数,就算全抢了,他们作恶多端,事后也能找个正当由头为此事提供法理性。”
“既得的多,又极占理,何乐而不为?”
宁飞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知道弟兄们为了大乾卖命,绝对不能少的了他们好处。
可纵容他们抢百姓,宁飞又委实做不到,那就只有拿那帮达官显贵开刀了。
而且还有个好处宁飞没告诉颜泽琼,那就是千秋万载之后,大伙还会因此给宁飞加个特殊标签。
总之,谁有钱挣谁的这一操作符合绝大部分人的利益,宁飞自然会如此做。
很快,宁飞赶到春城。
听说王师所到之处与民秋毫无犯,连百姓主动送出的箪食壶浆他们也不收,像沈良这样的聪明人,当即觉得自己做的十分之对。
这可不是随便说说话就成的,有时候就算明令禁止,也未必能拦住士兵。
宁飞却可做到一句话便就约束住数万人,光是这份恐怖的执行力,就远非沈良所能相提并论。
他可无论如何也都无法做到!
这要真干起来,这会儿沈良肯定会因压不住手底下人而引发哗变,就算没死,也定提心吊胆活着,哪里能像现在这样春风得意?
仪式感还是要有的,为了体现对大乾的尊重程度,沈良率领文武百官于城外全体穿孝迎接,且备好棺材,衔好玉,牵好羊,绑好自己,早早跪好,十分像那么回事。
人家都做的这么到位了,宁飞又岂能差事?
在距他们十里之外的地方,宁飞让大军安营扎寨,只率上百人前去受降。
因有颜瀚提前组织好了人手,过程相当顺利。
待宁飞烧了棺材扔了玉放了羊,亲自扶起沈良并给他解绑,城内突然传来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