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酉时,苏家已经把桌子支在了院子里,两个拼起来的桌子,摆上了饭菜,两碗青菜,加一碗咸菜,主食是糙米粥。
苏蓁看着面前的糙米粥,稀稀拉拉的没几粒米,一口下去都是水,没滋没味的,看着就没什么食欲,烦躁的很。
她虽然不是怕吃苦,前世连草根都啃过,但是她同时也出生富贵人家,家里的长辈都是知书达理,名门望族的子弟。爷爷就不用说了,奶奶是大学教授,外公是科学家,外婆是高官。
她的每一个兄弟姐妹都是国家的顶尖人才,她也是。
所以,她真是没有办法长年对着眼前粗糙且没味道的稀粥有胃口,还有青菜,唯一有点油水的菜,被闷成了黄色,真的毫无食欲。
苏蓁扒拉了一下碗里的粥,用筷子夹了几粒米送进口中,便不想吃了,她觉得还不如去啃空间的萝卜和果子呢。
一顿饭结束,天边还剩一抹夕阳余晖,二伯娘李氏和她的女儿苏蓉趁着天色没黑下来在刷碗。
老太太张氏却是端了个空碗从正房的西次间出来,灰色陶碗里面有些碎蛋壳,还有几粒白米饭。
“哼,一家子都吃糙粥,就她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吃好米,凭什么!”
一句带着浓浓怨气的嘟囔声在耳边响起,原来是比苏蓁小一岁的妹妹苏茹,此刻正在帮着洗碗呢,小姑娘看着张氏手里拿的碗,眼巴巴又带着气闷。
二伯娘听到她这话,轻轻用手肘撞了一下小女儿,低声说道:“这话可千万别让你奶奶听见了,不然可不得了。”
“本来就是嘛。。。。。。”苏茹还是愤愤不平,到底还是不敢大声嚷嚷,在她娘李氏警告的眼神下悻悻地闭上了嘴。
李氏把碗洗好端进橱柜里面,又开始烧热水了,一大家子的水还没烧完呢。
陈氏把剁好的猪草混着糠菜拌给猪吃,趁着天还有光亮,她还要给苏蓁补衣服呢。
苏家的家务活儿基本每天都是分配好的,每天的洗衣,做饭算一份,喂猪,喂鸡算一份,放牛算一份,这些家务每日在二房和三房轮流做,闲暇时间都要锄草,还要外去打猪草捡柴火,以及做一大家子的衣服。
家中最闲的要数老太太唯一的女儿苏娇了。
十四岁的姑娘,一般在乡下,早就已是家中的好手了,但是苏娇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跟个城里的大户家小姐一样,啥也不干,净等着一大家子伺候她。
李氏看了看正房的西次间,撇了撇嘴,压下心中的不快,也不知道以后谁家倒了八辈子血霉会娶了她。
李氏抱了一大捆柴火进了厨房,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烧水了。
院子里,苏蓁正用手支着脑袋看着门口发呆,并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她在想明天要吃什么,今天就啃了几个果子和一只野兔,她想吃白花花的大米饭,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