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确定的那一刻开始,薛之和已经是满腹狰狞,可对待这位公主妻子还是要坐小拂堤。
只见他拿过身后婢女手中的扇子,自己亲自为贞明扇起了风来,轻声细语的说道:“公主,你听我慢慢跟你说,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你不是给我看了一个团扇吗?
还问我那扇子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后来我打探了一番才知道,那是京中正时兴的双面团扇,我以为你是喜欢,所以特意寻到了那位绣娘,就是这位翰林院修撰大人的妻子为你绣一幅屏风,这不是你的生辰将近了吗?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
没想到因为图案的原因,被不知情的人告到大理寺,又将这位夫人抓走了,看鸑鷟屏风还差一点才能绣完呢,我这才去提了人送去了别院,我跟这位夫人根本就连面都没见上过。
从出面谈图案价格等一切相关事宜,以及最后的签约,我的绝对没跟这夫人见过面,你一定要相信我才是。”
“相信你?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在大理寺跟大理寺的人说清楚?非要把人带走呢?”贞明公主微微眯眸,心中还是有存疑。
“那自然是因为您的驸马可没您有面子,在大理寺那种地方,又涉及公主您,单凭你这位驸马的一面之词,怕是没用吧,最后还不是得让你知道。”苏蓁眼见着薛之和在三秒之内没接上话来,就帮忙给他找补了一下。
顺便扎他一刀,哦,不,顺便说个事实。
薛之和面色尴尬的笑笑,心中又多了些羞涩。
见此,贞明公主的表情才软和了一些,信了一点。
这时,苏蓁又说道,“这是薛驸马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还害的我姐姐平白无故遭了公主的一顿责打,继续绣鸑鷟屏风的事情就此作罢吧,再来一次,怕不是得出人命吗?”
苏蓁的嘲讽和不满溢于言表,相反,贞明公主就高兴了很多,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衣袖说道,“都说了,她是言语冲撞本宫,一顿小小的责罚而已,本宫难道还罚不得?且这不还是好好的吗?又没断手断脚,人命什么的,姜大姑娘你是不是说的太夸张了?
再说了,鸑鷟可是凤凰,又岂是什么人都配绣的,要是本宫早知道驸马好心,是找这样一个人来绣,是断断不可能的!”
苏蓁“呵呵”两声,继续嘲讽道:“所以说薛驸马的好心是驴肝肺,下次千万别做这样不讨好的事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欣赏,有些人只会看不起和辱骂。”
直接双面嘲讽,既嘲讽薛之和爱做无用功,又嘲讽贞明公主不懂欣赏。
贞明公主有没有听懂不重要,重要的是薛之和听懂了就行,有些东西就是一点一点的累积,等到压不住的时候,就会爆开,成为罪恶的源头。
“母亲这里好生热闹,是发生了什么趣事吗?”一道柔缓的少年音从外面传出。
外面打伞的下人一直把伞撑到没有一丝阳光照到的地方才收了起来,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跟在主子后面。
这是苏蓁第一次与公主府的这位病秧子见面,第一眼看到薛向晟就只有一个感觉。
白,这人真白,白的发光。
不过这不是薛向晟第一次见苏蓁,他早就悄悄打探过,无关其他,而是因为这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姑娘,居然让强势的公主娘和蛮横的郡主姐姐都吃亏,他很好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