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才是一个师姐正常看自家师弟的眼神。
望溪行初见阮蔚,就觉得她似乎是失了智。
阮蔚看那小子的眼神,实在谈不上清白。
可上一场小比时的阮蔚可不是这样的,她看池衿时,与看傅弈、看齐白芨、看所有人都没有区别。
是平等的不将任何人放在心上的冷漠。
阮蔚捏着指尖,叹了句:
“去吧,注意安全。”
阮蔚的性格本身就带着一定的强势色彩,尤其她骨子里就是一个极端的自我主义,她永远都不觉得自己会出错。
她的安排,从来就不会有转圜的余地。
虽然阮蔚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对池衿有一些朦朦胧胧的错觉,但——
这也只能是错觉。
在正事上,她从不含糊。
在情之一事上。
恢复了大部分记忆的阮蔚,也实在做不到像先前那样放肆。
阮蔚都想穿越回去给当时毫不顾忌夺过池衿命盘的自己狠狠来两下!
啊?这手咋就嫩欠呢?!啥东西都敢拿啊!
她垂眸,嘴角的笑意也渐渐削平。
池衿一怔。
顷刻,他的表情变得愈发冷酷,垂在身侧的手也捏起拳头、青筋迸出。
没、用。
她居然直接说自己没用?!
被羞恼的热意冲上头颅时,池衿竟真的感觉自己的眼眶涌上了一股酸意,那股酸意直冲脑门、鼻腔。
是好多年不曾受过的委屈。
他便是被通州人硬贬成魔头鬼怪、被他们满山遍野的追着打杀,池衿都没有一刻觉得如现在这般委屈过。
毕竟,他只会嫌弃人家愚蠢。
可如今,池衿只能狼狈的偏过头去,掩饰不住眼尾不自然的潮红。
师姐总是这样。
总是这样不留任何余地的推开自己,选择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