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蔚此时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是她觉得池衿有点变态,一方面是这个变态算是她养出来的。
池衿:“这个盒子漂亮吧。”
他轻轻抚上水镜,语气平淡,“我那狗爹说,万年冰晶可保尸身不腐。”
“我把他打了一顿,抢走了这个盒子。呵,狗东西才不配与我娘同棺。”
阮蔚心神微动,她从来没听池衿说起过自己的父母。
原书中也不曾提起。
像她这种天眼玩家,也只是知道池衿生而坎坷,半灵半魔,年幼时也一直过的不算好。
小可怜。
池衿话说多了些,语句也顺畅了,他闲话家常般继续说着:
“还有啊,师姐你还是我在万剑宗抢的呢。傅弈那傻缺还想跟你的尸身拜堂,嗯,你大概想不到……是师尊答应的——”
“但是,”他叹了口气,“你别怪师尊啊,理解理解吧。”
池衿,“谁让你白痴时期的心愿就是嫁给傻缺呢。”
“嗯。白痴配傻缺,顶配了。”
提及这些,池衿秀气的眉紧皱,对于傅弈、对于阮蔚的白痴时期。
他是那样无比嫌恶的鄙夷。
好骂!
骂的如果不是自己就更好了!
阮蔚,“……”
别骂了别骂了,那又不是她,骂她干嘛。
骂的太脏了。
但是阮蔚稍稍安心了些:还好,还好池衿把她抢回来了,她才不想跟男主拜堂啊。
死了的白月光就应该死的彻底OK——
偌大的暗殿内回荡着池衿娓娓道来的、细碎的声音,他絮絮叨叨的骂了傅弈一连串不重复的脏话,还有一系列对通州无理的控诉。
最后,池衿无话可说。
阮蔚看不清他此时神情。
但她莫名觉得池衿可怜。
池衿慢慢的、像个孩子一般缩起身子,蹲在了水镜前,右手捂着左手腕处的伤痕不吭声了。
水镜失去了血的滋养,瞬间又恢复成了一面正常镜子。
思虑再三。
阮蔚尝试着说话,“……池衿?能听见吗?”